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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4章（第1页）

可她怎么努力都还是越不过他肩膀。她嘟囔了句，“你怎么长这么高呀。”

他笑着打量她，娇小绵软的一团，倒是香香的，“怎么不说你长得矮。”

她忽然灵机一动，指向他身后，“流星！”

他下意识回头，柳玥犹如一只灵巧的猴子，迅速攀住他胸口，整个人爬了上去，将要抓住丝绳时，周怀海立刻识破，托住她的腰避开，她挂在他胸口，被他气笑，“你叫我来就是欺负我？”

他眼内笑意深浓，“想要吗。”

她点头。

他说你答应我三个条件，我就给你。

“三十个我也肯！你是不是把整个深城的气球都买来了？”

周怀海指尖一点点擦拭她额头的汗珠，胸腔万箭穿心，如此疼，如此麻木。

“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不许哭。”

柳玥只顾着要气球，没有仔细留意这话，连连说我答应。

周怀海摸了摸她脑袋，将丝绳交到她手上。

那么多球被风吹向高空，挣扎着要脱离，拽着她朝前飞奔，荡漾，摇晃，险些扯得飞起，她笑得更大声，眼睛眯成一道弯弯的小桥，他在旁边看着，也陪她一同欢喜。

他想要她一辈子都这样笑，这样快乐。

他想要倾尽所有，包括他的命，他的前途，他的一切。

许给她这样的安稳，无忧，朗风明月，青山湖泊，天长地久。

后山的木栅栏，在周怀海扬起的手臂下，无声无息打开，数不清的短角麋鹿，争先恐后跑出，脖子上系着红色风铃，一下下摇曳，轻唱，铃声回荡在山谷，消失在远处无花的桃林。

此时漫山遍野都是这样的麋鹿，大大小小，高高矮矮，将她团团包围住。柳玥蹦跳奔跑在鹿群中，那些毛茸茸的小鹿，像是猫儿一样，在她身旁窜来窜去，蹭着她的裙摆，从她腿间钻过，驼起她在背上，肆意撒欢儿，跳跃，她骑在上面笑得花枝乱颤，转身朝周怀海大喊，“你快过来呀！”

他温柔嗯了声，大步迎上她，麋鹿被她长发撩得发痒，转了几圈将她甩下草坪，她不疼，只是玩疯了，爬起来去追逐其中一只更小的，那只麋鹿跑得很吃力，一下便被她抱住，啾啾的叫着，很古怪的叫声，她笑得更开心，眉眼宛如世间最好看的半弦月。

“哪来的麋鹿？”

周怀海擦了擦她脸上的汗，问她喜欢吗。

她哈哈笑得停不下来，他知道她喜欢，他太久没见到她如此纯真，撒野，欢喜，活泼。

或许他从未见过。

最初的柳玥，是他错过了。

他将那般美好的她，拱手给了乔川。

山坡的夕阳，是一座城最美的夕阳。

黄昏时分愈发的艳红，映得每一处草坪，山涧，清泉，都仿佛蒙住一层朦朦胧胧的霜。

他牵着她的手，她牵着那么多气球，身后是成群的麋鹿，他想一直走，走到没有边际，没有人烟，没有争斗，没有分离的地方，可他看到了这片山的尽头，它横在那一处，横得残忍，横得他无无力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