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不语。
她只好收起一根,“四个小时?”
乔川胸口有些起伏,呼吸沉重。
她委屈嘟嘴,“三个小时总可以了。”
落在她腰间的手,不着痕迹蜷缩,当她比划到还剩下两根时,乔川喉咙狠狠翻滚了几下,“玥玥。”
他蓦地喊她,将她抱得更紧,“这件事,我们过几天再说,好吗。”
柳玥不解问为什么呀。
他一声不吭,无法回答她,只能抬起手,控制着力道,精准打在她后脖颈的穴位上,她眼前骤然一黑,人便无知觉晕了过去。
次日清晨苏醒,她脖子还有些隐隐作痛,只是回忆不起昨晚发生了什么,她刚从床上头昏脑胀的爬起来,保姆在楼下朝着卧房的窗户大喊,“夫人,您快下来瞧瞧,这里拴着一只刚满月的麋鹿!”
柳玥听闻,拿了件披风搭在肩头,匆匆跑下楼,果然,庭院的台阶下,早春的花盛开着,那姹紫嫣红中,传来阵阵嘶鸣,棕色的小麋鹿钻出脑袋晃了晃,蹦跳两下,便站在砖石上,只是被绳子拴住,跑不远,围着石凳转圈,欢快极了。
而麋鹿的脖子上,佩戴了一条项链,是上百颗红豆串成的珠子,随着它奔跑而沙沙作响。
柳玥喜出望外,她冲过去蹲下,“呀,是你吗?”
她抱着那只往怀里死命钻的麋鹿,它头上小小的犄角挠得她痒痒的,软软的,比那天还要活泼,似乎认出柳玥,十分欢喜扭动着。
她捧住它脑袋吻了吻,“你怎么来了,谁送你过来的?”
保姆以为在自己说话,指了指门口,“我早晨出去买菜,它还不在,回来就瞧见了,估计是您的朋友送来,没有打扰您,怕您还睡着。”
保姆解开绳子,拿在手中,喜滋滋看着麋鹿说,“长得如此可爱,也不咬人,小姐和少爷也一定喜欢。”
恍恍惚惚的,柳玥听不见任何声音,她脑子炸开一道白光,指尖触及那串冰冷圆润的红豆。
红豆,以此寄相思。
她忽然想起什么,脸色苍白问保姆,“市局有什么消息吗?蒂尔半个月前谈妥的收购案子,为什么搁置了?”
保姆茫然无措,摇头说不知啊,商业的事,我哪里清楚。
柳玥站起来一把推开她,冲向门外驻守的保镖,她揪住其中一个衣领,红着眼睛大声嘶吼,“周怀海在哪里?他为什么要把这只麋鹿送来?”
保镖面面相觑,全部低下头,谁也没有开口。
柳玥看出他们知道内幕,只是不肯告诉她,她不依不饶殴打,抓挠,逼迫他们要一个结果,正在她发了疯的挣扎时,一辆车缓缓停在道旁,秘书看到这番场景匆忙走下,拉开后门,对弯腰而出的男人焦急说着什么,乔川停在原地,此时的柳玥根本没有理智,听不进去任何劝告,她只要答案。五大三粗的保镖甚至在她拼尽全力的踢打中站不稳,摇摇晃晃,她从没有这样过,即使第一个女儿夭折,即使当年在西双版纳,她与萨格的部下生死一战,她也未曾如此失态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