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玥伏在他怀里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乔川这一身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酸味,到时闹得不欢而散,还不如不去。
她使劲埋入他胸口翻跟头,拼尽全力撒娇,念叨着我又不闯祸,你把我看得这么紧干什么。
眼瞅她是真急了,豆大的汗珠子往下淌,嗓音也带了哭腔,他不敢再逗她,将她身子搂住,好脾气诱哄,“答应你,就一天。”
柳玥破涕为笑,在他脖子上啃了又啃,沾着唾液的唇印烙下满满一层,“乔先生是天下最好的男人。”
他板着脸问有多好。
她挥舞小手说好得不得了!
她这一世,除了魅惑男人,一无所成。既不够贤良,也不会家务,比一双儿女还要任性娇气,时不时发狠暗算别人,歹毒得要命。
可她只要一笑,乔川情不自禁神魂颠倒,明知她笑容后藏着诡计,藏着阴谋,还是什么都舍得往里砸。
整整十三年,他被她牢牢降服在掌心,从未想过逃脱。
柳玥抵达京城,恰好是北国之春最温暖明媚的日子。
春分已过,清明将至,杏树开得花团锦簇,冗长的街道铺了薄薄一层,她伏在窗上瞧着,随口叮嘱保镖,“离开时记得还走这条路,与其被行人踩烂,不如收起来,带回去泡酒。”
“是夫人,我记下了。”
她这一趟只停留一日,也没带什么行李,只是一坛十斤的酒,一盒上好的海参,周怀海喜欢清淡的粥,粥里加海参是他最爱,昔年的习惯他现在大约也没改,他是念旧长情的人。
车穿梭过一排排树,一扇扇久未修葺的门,无声无息停靠道旁,她走下来,吃力拎着两样东西,让司机在车上等。
柳玥并没有留意到,她才进院子不久,便有一辆黑色的奔驰,同样悄无声息停泊在斜对着四合院的角落处,熄了火。
北城的杏花,在天气最温和那几日开得早,又耐不住春寒,凋零得也早,她被迎面洒落的杏雨遮住了眼睛,抬起手拂掉时,黄昏晚霞投射下来,她眼前绽开一缕光。
庭院内的葡萄架,结满小小的绿籽,嫩叶刚长出,娇艳欲滴,架子下英姿挺拔的男人,穿着整洁的高领毛衣,一条咖啡色西裤,他侧身朝向这一边,手边放着茶壶,白雾袅袅,偶尔饮一口。斑斓错落的芬芳与树冠忽明忽暗,与夕阳交织缠绕,他笼罩其中,仿佛镀了一层暖融融的虚影。
周怀海在看三国。
他记得柳玥喜欢貂蝉,有貂蝉的回目总要看上许久,他问为什么,她说貂蝉离间董卓吕布父子,这样的狠角色才有趣。
他恍然,她离间翁婿,离间权贵,颠倒一省局势,她可比貂蝉有趣多了。
他捏住她下巴,问他自己是谁。
他原以为她会捡好听的说,比如周瑜,赵云,然而她想了想,娇滴滴推倒他,骑在他身上,解开睡袍束带,赤身裸体春情荡漾,“你是我的裙下之臣,是我的手下败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