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我们红楼阁主一般不见外来的人,但也有例外,譬如姑娘和这位公子,是公子吧。”男鬼问的是没说话的祝玄知。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说得?一点果然没错,就譬如现在。木兮枝腹诽几句,然后给祝玄知一个身份:“他是……我道侣。”
祝玄知脚步一顿。
男鬼看他们的眼神登时?变得?暧昧:“原来两位是道侣啊。”
“不像?”木兮枝问。
“也不是不像,只是我以为姑娘您买那?个鲛人回去?,是当炉鼎呢,既然姑娘有了道侣。那?应该是拿鲛人来吃,增加修为。”
男鬼开玩笑道:“不过?有了道侣,也可以拿鲛人来当炉鼎,鲛人不过?是拿来当提高修为的玩意儿,又比不得?道侣之间的感?情。”
木兮枝扯了扯嘴角,没回答,随男鬼胡思乱想。
男鬼继续往上走?,才?走?了两步就踏空,险些沿楼梯滚落下去?,幸好?扶住扶手,免去?一劫。
红楼的楼梯,他走?过?成千上万次了,从未踏空过?,出意外,今晚倒怪了,男鬼心有余悸,若有所思看了看木兮枝身旁的祝玄知。
祝玄知目不斜视。
“怎么了?”木兮枝一头雾水,只见男鬼狼狈地抱着扶手。
男鬼松开扶手,道没事,接下来安静了不少,除却回答她的问题,不怎么说话了,直至将他们送到楼阁上,转身就离开。
他溜得?很快,好?像在怕什么,木兮枝道谢的话都没能说出口,只能作罢,走?进房里?等阁主。
这间用来招待人的房间很大,就是装饰品令她不太想多看。
帘子是用人的牙齿串连在一起的,远看还以为是贝壳,养花的盆是骷髅头,生长在里?面的紫红色花犹如藤蔓,爬满墙壁。
木兮枝找了个看起来正常点的椅子坐下,祝玄知坐她身边。
“祝谢之。”房间里?很安静,她不由自主叫了他一声,有点担心他的身体熬不住,半个时?辰就快要过?去?了,朱雀情热还没解决。
这时?,有只女鬼敲了敲门,走?进来,很抱歉道:“我们阁主临时?有些事需要去?处理,麻烦你们在此等一炷香的时?间。”
“一炷香?”
等半个小时??木兮枝当真?怕祝玄知的身体熬不到那?个时?候。
女鬼再次道歉。
木兮枝忍道:“没事。”不可以表现得?那?么迫切,她还要从红楼阁主口中打听?鬼王的下落。
女鬼出去?后不久,祝玄知那?被割腕压下的朱雀情热复发了。
在他拿出刀,要往另一只手腕时?,木兮枝忽地怀疑刚刚心口疼和有濒临死亡的感?觉是祝玄知割过?腕,身体受损严重的缘故。
那?种感?觉太恐怖,她不想再试了,脱口而出道:“我们可以魂交。”
祝玄知手中的刀落地。
啪嗒一声。
祝玄知直视着木兮枝的双眼:“你是真心的?”
木兮枝喉咙间似塞了一团棉花,用灵力化出道符到门外守着,一旦有人或鬼来?,她就能感应到,做完这一切,俯身吻上他。
少女的唇很凉,柔软,一点?点?跟他贴合,木兮枝的主动令祝玄知愉悦感大?增,他薄唇微张,让她吻进去,唇舌相碰,水渍声起。
房间点?了烛火,他们的身影落在地?上,在某瞬间交叠。
祝玄知扶住木兮枝后颈,汲取着属于她的气息,双方呼吸交错,碰撞,又互相拂过对方的皮肤,这个吻带有潮湿,香气。
他不可控地?舔舐过木兮枝的唇齿,无比贪恋与她接吻的感觉,像有股细小的水流沿着四肢百骸散开,又汇聚到一处,细水长流。
木兮枝呼吸也微变。
他们上半张脸还戴着面具,祝玄知抬手?摘下自己的面具,鼻梁轻轻擦过木兮枝脸上凉硬的面具,吻得更深,本能地?含吮,勾缠。
少年的腰很窄,被一条细细的红带绑着,木兮枝的手?不知何时覆了上去,像是要固定位置才扶住,又像是不自觉地?抱上去。
烛火下,祝玄知的面容绮丽,闭着眼,看似纯真温和。
红衣覆着红衣,木兮枝一动便会发出衣衫摩擦的声音,听?在耳边有莫名之感,奇怪的是她后面竟沉浸在吻中,或许是生理?反应。
跟长得好看的人接吻,有沉浸在其中的生理?反应也是可以理?解的,木兮枝这样告诉自己。
没过多久,她的神魂顺着吻缓缓地?进到祝玄知的神台里……
一炷香过后,木兮枝安安分分地?坐在原位等红楼阁主到来?,只是面具底下的脸和耳垂有不知名的潮红,像是涂抹了胭脂。
祝玄知比她更严重,不仅脸泛潮红,其他皮肤都是如此,再度落过泪的一张脸被重新戴上的面具挡住了,就连木兮枝也不能窥见到半分。
朱雀异香已被她用灵力强行?挡下了,除却他们,无人知晓。
而红楼阁主还算守时,说一炷香的时间就一炷香的时间,一进门,笑盈盈道:“听?说两位今晚一出手?便是千两黄金啊。”
红楼阁主是个女鬼,长得妩媚动人,身材窈窕,一袭红衣如枫叶,手?持一把圆扇,行?似风过。
木兮枝不知鬼市规矩,先起身行?礼:“红楼阁主。”
红楼阁主扶住木兮枝作?揖的手?,似有意又似无意地?摸了一把,再放开:“姑娘有礼了。”
木兮枝:“……”她怎么?感觉自己被一个女鬼轻薄了。
不过对方是七阶鬼,打不过打不过,先装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发觉,木兮枝笑道:“红楼阁主今夜为何想见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