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冬那股子闲不住的性子虞清苒是清楚的,先前,百草堂尚未开张的时候,她几乎是得了空就往外跑,与她而言,要让她一直在百草堂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确已经是最大的保证了。
见她如此有诚意,虞清苒倒也没有更多为难,于是点了点头,让她饭后去找剑兰取银子。
午后,江聿风与高筠在院子里研究药房,高绍坐在两人背后悠哉悠哉地晃着摇椅,时不时提点两句,虞清苒则是带着剑兰四处转了转,直到快天黑才回来。
麦冬下午出去了一趟,也是眼见着天黑才回来,一回来便溜进了自己暂住的房间,高绍见她鬼鬼祟祟的,便知道自己的好酒好肉都有了着落,晚饭特意只吃了几口便借口累了回到房中休息。
夜深人静的时候,麦冬竖起耳朵听着院中安静异常,猜测大抵所有人都已经各自回房,才小心翼翼打开门走出来,继而敲响了高绍的房门。
她捧着酒肉出来,见高绍在院中角落坐下,忙不迭走过去双手将下午出去买的东西双手奉上,又真诚开口:“前辈,请您为我答疑解惑。”
高绍没急着搭理她,而是先拆开酒封,猛地喝了一大口酒,随即感叹道:“好酒!”
麦冬眼神急切地看着他,却见高绍又不慌不忙地从烧鸡上掰下来一个腿递给她:“今日辛苦你跑这一趟,这个腿就当是我给你的跑路费。”
“老前辈,”麦冬没接他手里的鸡腿,“您这不是故意吊我胃口呢吗?”
见麦冬不接,高绍也不恼,只把鸡腿拿回来自己吃起来,随即口齿不清道:“行了,答应你的事情我都记得,说吧,你想知道些什么?”
“老前辈与江聿风是怎么认识的?”
“那小子,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与他祖父是朋友,他小时候由他祖父带着在我这里住过一阵子,只是后来他祖父去世之后,他便再没来过,几年前再见到他的时候我也有些惊讶。”
“他还有祖父?”
“不然他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吗?”高绍白了麦冬一眼,“你这娃娃看着耳聪目明的,怎么脑子不太好使?”
麦冬只当没听见他这话,又自顾自问道:“他祖父也是大夫吗?”
“确切的说,他祖上都是大夫,只是在他爹那辈,他的小叔实在没那个天赋。”
“那他父母都还健在吗?”
“他母亲我倒是不知道,只是他父亲,”高绍说着,眼神难得黯淡了几分,“十年前就已经去了。”
“他父亲为何而死?”
“你问这个做什么?”高绍登时警惕起来。
麦冬忙解释道:“我就看着江聿风与我年纪相仿,按理说他的父亲应当岁数也不大才是,可刚才据前辈您说的,他父亲十年前就已经死了,那岂非三十几岁就英年早逝了?”
“是啊,他父亲的确是英年早逝。”
“他父亲与十年前被处死的太医院副院首可有关系?”
“你是谁?为何这么问?”高绍放下手里的鸡腿和酒坛子,一脸严肃问道。
麦冬见他的反应便知道自己的猜测大抵是对的,微微一笑道:“我父亲在京城做了多年的大夫,对于当年江太医的事情也是听说了不少,父亲时常同我说,那位江太医医术高超,只可惜心术不正,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否则还真想与之见上一面共同探讨。方才前辈提到十年前,再结合江聿风的姓氏,我所知道的姓江的又是医学世家出身,且在十年前去了的,也就只有那位江太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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