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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五章 提上日程（第1页）

庄云舒只得将原本要说的话咽了下去，起身迎着谢瑾与庄云卷走进来。

谢瑾伸手拉起行礼的庄云舒，微笑着说道：“爱妃不必多礼。”

“妹妹今日生辰，做姐姐知道你如今一心向佛，便命人特意寻了一串大师开过光的佛珠，一会儿让蓓儿给你送过来。”

“多谢姐姐，”庄云舒淡淡点头，“怎的不见大哥？”

“朕让他去做了一件事，想来就快来了，我们先落座吧。”

“是。”

谢瑾坐下，不由得打量了身旁的谢岐几眼，笑着说道：“歧儿的气色看着是越来越好了。”

“托父皇的福。”

“说起来，歧儿比峥儿还年长一岁，早先朕想着歧儿得安心将养着身子，便没有提起替歧儿选妃一事，如今看着歧儿身子是要大好，替你选一个称心的人的事情也得提上日程了。”

说话间，庄卓走了进来，行礼之后入座，顺着谢瑾方才的话说道：“臣方才进来时听着陛下似乎有替五殿下选妃的意思，不知陛下可有合适的人选。”

“这个朕倒还没细挑，”谢瑾转头看他，“你是歧儿的舅父，在朝为官多年，对京城众官员也有一定了解，不知你可有替歧儿相看入眼的？”

“臣倒确有一人选，只是不好说出口。”

“今日这里都是自家人，有什么你就说。”

“这……”

谢瑾见他这般支支吾吾的，不由得笑出声，对庄云舒说道：“你看看你这大哥，平日里为了朝政的事还会同朕争得面红耳赤的，今日倒是装起大姑娘来了。”

庄云舒点头笑着称是，还没来得及出声，话头便被庄云卷接了过去：“大哥是什么样的人陛下最清楚了，平日里敢与陛下争执，无非是想着陛下知道他不会偏袒任何人，说的所有话都是实事求是。可事关歧儿选妃一事，大哥自然是颇多顾虑，若是挑的人身份配不上歧儿，难免拉低了歧儿的身份，可若是挑了哪家权贵之女，又会被旁人诟病大哥偏心，所以大哥这才格外慎重些。”

“你倒是对你大哥的想法了如指掌，”谢瑾说着，再度看向庄卓，“行了，朕知道你心中早有想法，不必藏着掖着，有什么就说吧，朕保证，今日在康妃处所说的所有话，除了在座的我们不会再有旁人知道。”

“陛下既然这么说了，那臣就直言了。”

“说吧。”

庄卓随即起身，后退一步单膝下跪道：“臣在说之前有一事需得先同陛下说明，臣为五殿下所选的妻子，一定不是为了其身份，而是看重其能对五殿下不离不弃，二人成婚之后必能成就一段佳话。”

“朕不会怀疑你的用心，也不会觉得你对歧儿有所偏袒，起来说吧。”

“多谢陛下，”庄卓起身，却依旧微微躬着身子，“臣以为，右相程航家的千金，与五殿下甚是般配。”

“你方才说，你替歧儿挑选的妻子是看重她对歧儿一定会不离不弃，可据朕所知，程航家里只有他的一个侄女，那姑娘的性子可是最为刚直的，若是这桩婚事不合她的心意，只怕她和程航躲都来不及，又何谈你所说的一段佳话呢？”

“陛下明鉴，正因为程姑娘有如此心性，臣才更以为这京城之中，唯有她才是五殿下的良配。”

“噢？”谢瑾微微挑眉，“爱卿此话怎讲啊？”

“五殿下的身子在京城里是人尽皆知的，大多世家的千金小姐都因此对与五殿下结亲的事情避之不及，而在臣看来，程姑娘却不会如此。臣曾经在拜访右相的时候见过程姑娘几次，她确如陛下所言，性子极为刚直，又因右相的宠爱做事毫无顾忌，这样的人一旦认定了什么，一定会死心塌地。正如臣方才所言，只要五殿下与程姑娘的婚事成了，程姑娘必会与五殿下琴瑟和鸣，相亲相爱，就算抛开程姑娘的身份，臣也依旧以为只有她才是五殿下的良配。”

谢瑾想了一会儿，才沉声道：“你说的的确有几分道理，可是程航的性子你我都知道，此事就算我下了圣旨，只要程姑娘说一个不字，这个程航就算是豁出命也会抗旨。”

“陛下言之有理，只是就算这程航大胆，也不至于丝毫不为程姑娘的后半生考虑吧，”庄云卷见机开口道，“谁不想自己的女儿嫁进皇家，一辈子衣食无忧荣华富贵，且咱们歧儿又是出了名的温柔儒雅，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好男儿。”

“康妃，你觉得呢？”

蓦然听谢瑾叫到自己，庄云舒愣了一下，又听谢瑾说：“你是歧儿的母妃，此事理应多听你的意见。”

庄云舒抬头，看见庄卓和庄云卷眼神里的暗示，继而缓缓开口：“陛下，臣妾以为，让程姑娘嫁给歧儿不妥。”

“为何？”

“程姑娘身后毕竟是整个右相府，若是歧儿娶了右相府唯一的千金，难免让人议论歧儿有二心，届时必定会有许多双眼睛盯着歧儿。臣妾虽是陛下的妃子，但也是歧儿的母亲，作为一个母亲，按理说应当是盼着自己的儿子能够成为人中龙凤，可臣妾却自私得很，只想歧儿能够安稳度过余生，远离朝堂纷争。”

“康妃倒是将朕的朝堂比作了龙潭虎穴一般啊。”谢瑾轻声道。

“人在朝堂，便会有许多身不由己，臣妾只愿歧儿一生能够随性而活。”

“岐儿自己怎么想？”

谢岐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变化，只稍稍低头：“儿臣一切都听父皇的。”

“其实程姑娘的确不错，只是程航那一关着实难过，你的婚事倒也不至于如此着急，等朕替你问一问程航的意思，再看看京城里的其他女子。”

“多谢父皇费心。”

谢瑾似乎很满意他的反应，回过神来招呼着庄卓：“你难得入宫，康妃一年一次的生辰，她这流华宫中也难得如此热闹，今日只当是家宴，随意一点就好了。”

“是。”

众人一番宴饮，直到午后，谢瑾因着御书房还有公务要处理才先行离开，之后其余人才纷纷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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