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有些江沂兄弟之间的事情只有他自己最清楚,留他在身边也好时刻向他求证,再说了,若是将他放了,万一他出面与谢宁身份相撞,此事便难有余地了。”
“殿下英明。”
谢岐抬眼看了看面前低着头的庄棋,见他薄唇紧抿,似乎有些许为难似的,忍不住颔首浅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庄棋蓦然抬头,又听他说道:“你不过是觉得谢宁对我忠心耿耿,我却连他此番生病也要加以利用,实在太过不近人情。”
“属下不敢。”
“我知道你和庄书与谢安兄弟俩自幼一起长大,从小到大也一直是你们俩暗中照顾他们兄弟,你们之间的情谊自然不一般。可我也要同你说清楚,他们兄弟俩在暗处生活这么多年都是为了我,这份情谊我也一直记在心里,但凡此番还有更好的选择,我都不愿意拿谢宁去冒险。”
“属下只是不明白,为何不直接将江沂送过去,一劳永逸。”
“江沂这个人,绝不可能对老三守口如瓶,我原也是想着把他送到老三手里,但我实在放心不下。”
“属下明白了。”
谢岐点点头:“既然明白了,今夜你抽空将我的安排转达给谢安和谢宁吧。”
“是。”
入夜。
庄棋提了两坛子酒到了庭院。
谢安听着是他的声音,打开门的瞬间对他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之后才压低声音说道:“阿宁已经睡下了,你小声些。”
“知道了。”
走进庭院中坐下,谢安见他将两坛子酒放在桌上不免有些惊讶,眉头一挑道:“你今夜这是唱的哪出啊?”
“今夜不当值,找你喝两杯。”
“你的生活中,何时有当值一说,不一直是殿下随叫随到吗?”
“喝不喝?”庄棋眉眼间略显不耐。
“喝,”谢安悠然一笑,“你难得这么有雅兴,我自然要奉陪到底了。”
谢安说着,走进庭院的厨房里端了一碟子牛肉和一碟子花生米,放在桌上笑道:“你倒是来得凑巧,今日晚饭剩的牛肉,还有些阿宁炒的花生米,凑合着下酒吧。”
“谢宁炒的花生米一惯最合你的口味,在我和庄书吃来都像是炒老了有些苦,唯有你每次都吃得津津有味。”嘴上虽然这样说着,庄棋却还是毫不犹豫地吃了起来。
“我的弟弟,自然一切以我为重了。”
“我倒是羡慕你得很,兄弟俩一直都在一起。”
“你与我们不也一直情同兄弟又一直在一起?”谢安说道,“怎的突然多愁善感起来了。”
“我只是在想,若是有一天,谢宁离你而去了,你会如何?”
谢安端着酒杯的手顿了顿,随即看向庄棋的眸中泛起阵阵寒意:“你这话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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