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阳楼的梁掌柜的同我说,你去过他们那里,穿着西羌的衣裳,身边还跟了个西羌的姑娘,”唐北言说道,“明明已经到了陵城却不回来,还要跟着人家姑娘走,想也知道一定是那姑娘有什么特别之处,西羌最特别的姑娘,除了姜临那个唯一的侄女,也没有旁人了。”
“果然是好兄弟,能猜中我心中所有的想法。”
“你跟在人家姑娘身边,应当是为了探听姜临的消息吧,为何前几日还大摇大摆去了陵城,今日就被关在柴房了?”
“姜栩来了,”谢峥声音一沉,“他识破了我的身份。”
“姜栩?你确定是那个整日里只知道饮酒作乐,对西羌朝廷战事都漠不关心的姜栩?”
“具体的回去再说吧。”
唐北言点点头,两人一起走出柴房,门外看守谢峥的人如今都以各种各样的姿势躺在地上,谢峥跨过其中一个人,转过头问唐北言:“这些都是你干的?”
“不然怎么放你出来?”唐北言没好气道,“放心,只是打晕了。”
“走吧。”
两人越过院中矮墙,跨上唐北言来时牵的马,一路疾驰直到离开西羌的地界才放慢了速度。
“现在可以说说了吧?”唐北言蓦然问道,“姜栩与你是从未见过的,你怎会被他识破了身份?”
“他查了我当时穿的衣裳,又从那日我与姜星如去过地茶馆那里知道了一些信息,再加上当时姜临让人刺杀我们的消息他应当也是知道的,种种信息合在一起,他很容易便推测出了我的身份,”谢峥说道,“不过这也正说明了姜栩并非我们之前了解的那样,能从细微末节中快速确定我的身份,这个姜栩比起姜临,丝毫不逊色。”
“回去之后让人多多留心他吧,别吃了轻敌的亏。”
“嗯,”谢峥微微颔首,“还有一事,军中之人暂且不能知道,思来想去,还是只能同你商议了。”
“怎么?”
“你可还记得当初韩帅去世时的场景?”
“自然记得,”唐北言声音有些沉重,“当初韩帅在帅帐中骤然离世,所有人都悲痛不已,陛下更是下旨以丞相之礼厚葬。”
“自从那日明玉成动手将我追到湖边之后,我便开始有些怀疑,当初韩帅的死,或许不是因为他日夜操劳至身体空虚的缘故。”
“你可是从西羌人那里知道了什么?”
“当日明玉成说的话,相信你还有印象,”谢峥面色凝重看着他,“韩帅的死必然跟他脱不了干系。被姜星如救下之后,我想了许多,当年姜临二弟姜彦是死在韩帅手里的,对于姜城这个不愿意替姜彦报仇的叔父,姜临尚且能狠得下心赶尽杀绝,他又怎可能对亲手斩下姜彦头颅的韩帅不恨呢?”
“姜临手段残忍阴毒,若真是他指示明玉成暗中对韩帅下手也并非不可能。”
“原本我留在姜星如身边,有一部分原因也是想查清此事,不过眼下是没机会了。”
“你想让我替你做什么?”
谢峥眸光灼灼:“我要明玉成,但抓他不能动用军中的力量。”
“你怕有人通风报信?”
“韩帅的身畔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接近的,能将手伸进我义成军军营,若说没有人与他们勾结,只怕才更不可信吧?”
“我明白了,”唐北言嘴唇紧抿,“此事我会私下里同广白找机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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