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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六章 豪赌（第2页）

“可是今日陛下同叔父说了什么？”

“没什么。”

“陛下同叔父说的事情，与我有关，”程嘉启斩钉截铁道，“是吧？”

“嘉启，叔父知道你一向懂事，见叔父今日似乎心情不佳便想替叔父排忧解难，但有些事情，叔父是不想你知道的。”

“叔父面色如此凝重，想来陛下同您说的事情应当不是小事吧，”程嘉启朱唇轻启，“是与我的婚事有关吗？陛下今日，可是向叔父提起要为我指婚？”

“你放心，你若是不愿意嫁，叔父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为你抗一回旨。”

“陛下打算将我指给谁呢？”

程航犹豫片刻，压低声音道：“是五殿下。”

“原来是五殿下。”

“嘉启，你不必担心，这世上没人能让你做你不愿意的事情，就算是陛下的旨意，叔父也会用尽全力求陛下收回成命。”

“陛下已经下旨了吗？”

“还没有，”程航柔声道，“陛下在此事上态度并不强硬，只说让我问问你的意思，想来也是有转圜的余地的，我原想着此事说出来你必然忧心，便只等到时候禀了陛下说不愿即可，但你既然已经猜出来了，叔父也没什么好瞒着你的。”

“我愿意嫁给五殿下。”

“你说什么？”

程嘉启语气平缓：“叔父，我愿意嫁给五殿下。”

“你从前不是说此生不愿入皇家？怎么突然改了主意？”

“从前一直生活在叔父的百般呵护之下，一心觉得我可以随心所欲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可是这些年长大懂事之后才明白，叔父不可能一辈子为了我而活，我也不应该让叔父一直为了我操劳。”

“你这是什么话？”程航眉头紧锁，“你是我的侄女，宠着你，爱护你，这些事情我做得乐在其中，怎能叫为了你操劳呢？”

“可叔父与我总有一日会分离，不论是否我走在前面，我若是嫁给一个身份高贵的夫君，总好过嫁给一个无权无势的人。”

“嘉启，叔父不需要你牺牲自己的幸福做这些，就算有朝一日叔父不在了，程府也永远都是你安身立命的地方。”

“叔父的意思我都明白，”程嘉启微笑颔首，“只是我觉得，同五殿下成亲，不见得就是牺牲了自己的幸福。听闻五殿下为人和善，对女子也都是极其尊敬的，嫁给这样一个温文尔雅之人，我的下半生说不定会过得很好。”

“你这是在那自己的一生去赌，又是何必呢？”

“成婚之事本就是一场豪赌，我愿意在五殿下身上下注，还望叔父成全。”

程航看着她，从前那个一丁点儿大的小团子如今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程嘉启有自己的打算，他身为叔父，可以建议，可以提点，唯独不能替她做决定。

半晌过后，程航艰难地点点头：“你既然已经决定好了，那我午后便入宫回禀陛下，只是你一定要记得，若是五殿下对你不好，便回来告诉叔父。”

“是，多谢叔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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