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彭城中,于谨投降后之所以就失去了消息,不是他假戏真做真的投了南梁。而是南梁方面丁点没有相信他。
于谨入城后,连同一千亲兵被捆成粽子、堵了嘴、关了地牢,愣是他百般武艺、巧舌如簧,也无法施展。
“报!”
“敌军来投!”
“呵。”矮几前披头散发的阴郁青年冷笑一声,“他们就只会这一招了吗?”说罢,一挥手,示意将人直接带下去。他是绝不会上当的。
报信的士兵却一动不动。
“嗯?”萧综声音拉长。
报信小兵声音颤颤,“对方说说是老熟人”
老熟人?
一个名字跳进萧综的脑海——萧宝夤,前朝东昏侯的亲弟,亦是自己那位传说中的叔叔。
萧综愣了愣,抬手让降兵进屋面见。
这次来投的是贺拔岳身边的亲兵,一位容仪俊美的青年,名唤独孤如愿。
萧综看清来人的模样,脸色愈发阴沉——无论男女,大约都不会喜欢比自己美貌的同类。
“老熟人?”萧综挑眉,缓步走到双臂被反剪捆绑的独孤如愿跟前,神情阴冷——倘若这些家伙是在骗自己,那就将他们统统千刀万剐去喂狗。
“豫章王。”独孤如愿不卑不亢,“证据就在我衣襟的夹层,一看便知真假。”
闻言,萧综冲手下使了个眼色,让人上前搜身。
“等等!”士兵的手即将探进独孤如愿的衣襟之时,萧综又突然叫停。
“本王亲自来。”萧综侧身一步走到独孤如愿的身侧,探手去摸,一摸就摸到了一块温润滑手的小方块。
是印章。
萧综心头一跳,将小印章纳入掌中,合着手离开了独孤如愿的衣襟。
侧着身,挡去周遭视线,萧综缓缓张开手,一眼就认出躺在自己手心的这枚小印章鼻头上的海浪纹雕乃是南方工艺,准确说是梁国皇家工艺。
而且印章的玉质也是上佳之品,温润如羊脂,入手细腻油润——如此佳品,绝非北方蛮子能有的。
心如鼓点,萧综掀开印章的底部。正是自己猜测的那两个字——“智亮”。
“是是那个人让你来的?”萧综眼角发红,努力克制着咽喉中涌动的哽咽。
“嗯。”独孤如愿眼眸低垂,掩去眼中神色,“他说,您要是过得不快活,就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