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鹤之却道:“那件法宝也许是被偷去后?又?转卖了出去,恰被各位买到了而?已。”
为首的领队冲其他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稍安毋从,然后?转头来问沈鹤之:“阁下明白着?说吧,你现?在是想?做什么。”
沈鹤之便道:“我希望各位可以让我妻子?走近了好好看看,毕竟我们也不确定那件法宝是不是在你们身上。”
有人听罢大怒:“你找死吗?你都不确定你就拦人!”
但那领队人却沉默着?没有发怒,毕竟在归墟海,本就是实力为尊,有胆量拦下他们,即使在此处将他们全部斩杀,也不会有人追究责任。
“你赶紧让她看吧,看完了我们还要赶路。”这位全身都透着?杀气的领队,倒是格外?的好说话。
云挽也不耽搁,翻身就下了马,向人群中走去。
所?有人都披着?黑袍,云挽便对那领队道:“你让他们将黑袍都脱了,我好看个仔细。”
“小丫头,”一黑袍人怒道,“你是不是欺人太甚!”
那领队却显然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直接吩咐道:“把黑袍都脱了吧。”
说罢他甚至主动将自?己身上的黑袍扯了下来,露出了一张横着?刀疤的脸。
其他人见状,虽极不甘心,但也只?好纷纷解下遮掩。
一张张陌生的脸晃动着?,云挽四下看去,竟当真找不到任何熟悉的痕迹。
而?这些人佩戴的武器也全露了出来,使剑的只?有两个,且并非是什么宝剑,更看不出半点照霞剑的影子?。
甚至于,这群人分明都是魔修。
那领队便问沈鹤之:“你的爱人看得如何了?可找到你们那把丢失的法宝了?”
云挽的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她冲着?沈鹤之慢慢摇了摇头,却主动开口问道:“不知?各位这般急着?看路,是要去做什么?”
“自?是去参加碧落殿之主的成婚宴,”那领队倒没有隐瞒的意思,“碧落殿魔气浓郁,若是能和那位打好关系,说不准能让我们在碧落殿附近建馆修行呢!”
他想?了想?,继续笑道:“那位碧落殿之主毕竟是个修仙的,我们为他准备的礼物便也来自?昆仑墟,因其对魔气的承受能力较低,我们这才用这种方式赶路。”
云挽没再问什么,只?道:“应是我弄错了,叨扰各位了。”
领队笑呵呵地摆手:“这倒没什么,反正也算不得耽搁。”
他顿了一下,又?道:“若二位没其他事了,我们可就走了。”
沈鹤之点了点头,那领队就与其他人一同披上了黑袍。
因他们死了一匹马,只?好分出一人与旁人共骑,空出一匹给了这位领队。
一群人上了马后?,很快就离开了。
云挽将黑袍的兜帽摘下,神情有些凝重地看向了沈鹤之。
“师兄,我想?再回万魔城一趟,至少等到越无疾和有苏濯灵完婚了再走。”
沈鹤之便也取下兜帽,看了过来,她就解释道:“那群人很是古怪,那个领队当时问的是,我有没有找到那把法宝,这个量词能指代的物品有限,但我们此前从未提到过我们是在找剑,他又?是如何知?晓的。”
“不过我当时也不算特别确定,也疑心是否是什么特殊的口癖,”云挽语气认真,“但后?来我又?问他们要去哪时,那领队却专程给我解释了一遍他们为何骑马赶路,就好像是专门等在那里?想?要消除我的怀疑。”
“实在太奇怪了,奇怪到让我觉得,像是什么阴谋。”
沈鹤之没接话,只?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怎么了?”云挽问他,“师兄可是觉得我说得不对。”
“不是。”沈鹤之摇头,随后?他竟抬手掐住了云挽的脸颊。
这举动太过古怪,根本不符合沈鹤之平日里?的行事作风,云挽便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少女柔软的面庞被他轻掐在指腹之下,令她那份严肃和惊讶都变得柔软。
“我只?是在想?,你怎么总是这般聪颖,”他的声音轻轻的,“每每都让我觉得欢喜。”
欢喜到令他忍不住生出一种,不知?该怎么疼她才够的苦恼和怅然。
云挽却突然变得面红耳赤,她忍不住就想?起了沈鹤之刚刚竟在那些人面前,将她称作妻子?。
云挽和沈鹤之此时距离万魔城算不上远,只不过马车被扔在了半路上,两人都懒得再回去找,便共乘一匹马往回走。
“那群人身上的疑点其实还有?很多,”沈鹤之从身后?环来,牵着缰绳,对云挽道,“我在魔域也待了有?一阵了,这里的人行为处事都极为乖张,向?来是以实力为尊。”
“但我刚刚与那领队交手时,因不愿暴露身份,并未调动灵气?,也没用太虚剑川的招式,虽能压制他,却绝算不上是完全占了上乘。”
“魔域之人向?来是不讲究礼仪道德的,他们人多势众,若是一起?围攻我,我或许真的会被逼得拔剑。”
云挽明白了过来:“但是那个人很快就认输了,还对我们所有?的无礼要求全盘接受。”
沈鹤之点头:“我甚至打死了一匹他们的马,他们却并未愤怒地与我死战到底,这并不符合魔域之人的行事风格。”
“就像是,”云挽接上他的话?,“专门在等着我们,专程为了消除我们的怀疑。”
沈鹤之轻“嗯”了一声:“也许你?那时看?到的,的确是照霞剑,但在他们与我们的马车擦肩而过时,他们也注意到了我们,甚至猜出了我们是来自昆仑的修士,也猜出了我的身份,这才急忙做出了那番拙劣的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