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他捏了一下辛晚的侧腰。
辛晚一时不察,腰马上软塌下去,被徐时瓒搂住,整个人带入怀中。
他的脑袋伏在辛晚的颈侧,被扇红的脸颊贴着她的肌肤,隐隐发着烫。
辛晚挣扎了一下,没能解开,干脆由着他去了。
她吞咽几下口水,试图和神经病理论。
“我没有打算走。”
“你也没有告诉我你……”他话头突然止住,辛晚知道他也许是在避讳“死”字,刚要开口说“没关系我又不介意”,徐时瓒就接上了:“上次也是这样的。”
“那是因为你管着我先的。”辛晚和他讲道理:“你什么也不和我说,甚至我们之间的生死咒也没有解,是谁过分点?我觉得我们之间一点都不像道侣,我甚至觉得……”
她没能将话说下去,因为徐时瓒又露出了那种很脆弱的、仿佛被伤到了的模样,他一双眼带着水汽,波光潋滟。
辛晚忽然觉得很疲惫,徐时瓒什么也没有错,他只是习惯了一个人,只是根本没有将对方考虑其中的习惯,换作另一个人,他同样会这样的。
可这就足够让辛晚难过了。
她又把脑袋钻进被子里:“我不想说了,你先出去,我还不想见到你。”
徐时瓒不知道她忽如其来的难过,正如辛晚也猜不到他真正隐瞒的原因只是因为他的自卑和胆怯。
徐时瓒不完美,数十次轮回中,他做过好人,但大多数时候,他曾是活在别人嘴里恶贯满盈的怪物。
而他所有的隐瞒和密而不发,只是担心辛晚会因此厌弃他。
毕竟没有人会喜欢一只脏兮兮、只会捣乱的小猫。
它不完美又不漂亮,只能躲在阴影里舔舐自己,再朝心仪的主人喵呜几声,假借对方根本看不清他的肮脏,愿意分给它几下温暖的爱抚。
徐时瓒没有接话了,他走出去,动作很轻地盖上门,剩下一室安静暗涌的鸢尾花的气息。
颉庞在门口徘徊了半柱香,迟迟不肯进去。
六五搞不懂他,下巴饶有兴趣地用魔气给自己捏脸——这是他最新喜欢上的把戏。
“为什么不能进去?”六五掐了个和颉庞很像的脸,乐呵呵地展示给他看,换来对方深沉的叹气声。他这才发现对方的异样,问。
“学过成语么?”颉庞回问:“这叫首当其冲。”
“獐头鼠目,酒囊饭袋,狼狈为奸……”六五只听懂了前半句,扬起头,一口气背了一箩筐。
颉庞越听面色越黑,连忙把人喊停:“谁教你的?”
六五面色讪讪,小声:“跟赵婶婶学的。”
赵婶婶其实是魔域的一名悍将,嘴毒,从来没人听过她说好话。
颉庞凝重:“下次别学了。”
六五忙不迭点头,问:“首当其冲什么意思啊?我看昨日魔王的脾气还挺好的啊。”
颉庞没有回答他,只是相当认真地端详了他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