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实上,辛晚更怕他碎掉。
她在心里无奈地叹口气,踮起脚,安抚性地碰人的眼睛,耐心地仿佛在教导小孩:“不是的,你要我喜欢你,就更应该给我自由,不能用链子锁住我。”
徐时瓒好像被她的话烫了一下,他眼睛忽然睁开,漂亮细长的眼睫在辛晚手里扫了一圈,挠得人心里痒痒的。
辛晚好声好气:“好么?”
徐时瓒低头望着她踝上白玉般的链子,无论如何就是不说“好”,辛晚也不逼他,趁他低头,刚好将脑袋抬起,很轻地亲吻他。
徐时瓒睁着眼睛看了她一会才反应过来,接着手指顺着她脸颊下去,移到她颈侧的血管旁,静静地感受她一下一下跳动的脉搏。
这个吻轻飘飘的,含得情欲不多,更像是抚慰,一下一下顺着徐时瓒的毛。
对辛晚而言,却像是大雪后被压得严严实实的一只梅,带着一点凉气,叫辛晚好像被倒了一脸雪,冻得发颤的同时又闻到熟悉的鸢尾味。
然后听到徐时瓒叹谓似的。
“好想把你一直关起来。”
命盘
辛晚惊骇之下一时没能开口说出话,然而就是这片刻离神,叫徐时瓒拉开两人的距离。
他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张符纸,发着细微的光亮。
徐时瓒将符纸展开开完,掌心洇了一小簇的火焰,顺着符纸角落开始往中央燃,不多时便将整张符纸烧得干干净净。
他垂下眼,神色一下子晦暗不明起来,叫辛晚有些不大好的预兆,于是假装没听到他上一句话:“纸上写了什么?”
徐时瓒将手伸出窗外,那些灰烬于是顺着一点冬意的风吹走,风灌进来,叫他的几捋乌发也在空中卷了个漂亮的弧度。徐时瓒弯了下嘴角:“没什么,一点小事。”
看起来可不像小事。
辛晚腹诽,刚要戳破他,对方的手指就已经离开了她的肩。
她眨几下眼,徐时瓒弯下腰,把她轻轻拢了一下。
手刚刚伸出了窗外,变得更加冷了,徐时瓒小心地避免寒凉的手碰到她,只是隔着衣衫轻微地顺着她突出的脊梁骨。
“按时喝药。”他说,将手松开。
辛晚的心没由来地猛跳了一下,快得猝不及防。她蹙起眉:“怎么忽然这样说。”
“……怕你不喜欢我。”毛茸茸的脑袋凑在她锁骨,很快又退开,好似刚刚飞速的触碰已经拥有了足够的暖意。
不会不喜欢。
辛晚动了下唇,想开口,又觉得好像没有必要。
徐时瓒没等到回答也不在意,他好像还有事情要去处理,乖顺地和人挥挥手就要出门。
小几靠久了有些硌背,辛晚不自在地动了下,抬眼看了下他的背影。手指抠着桌面,一下一下划着。
下次再说好了。
她收回视线,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