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前是空荡荡的走廊,幽暗的顶灯将壁纸上的花纹照亮,她刚才站的位置,现在只是一面空墙。
强烈的落差感像潮水般涌来,萧默言静静立在原地,怔了很久。
他的身体,对她有欲望。
渴望接触她,渴望与她紧密相贴,迫切地渴望着。。。。。。回到曾经那个能肆无忌惮与她亲密的时期。
曾经他们是床伴,他可以得到她的身体,可却常常不满,他得不到她的心,她的爱。
以为她爱的是周廷威,以为她的心在周廷威身上,他就算得到了身体,也总觉得距离很远。
现在经历这么多事,时光证明了她爱他,她心里有他。
可是他却连碰她一根手指的身份都没有了。
明明她近在眼前,明明心的距离也很近,却不能触碰她的身体,不能做冒犯她的事。
命运似乎很清楚怎么折磨他。
让他在人生不同阶段,在同一个人身上抓心挠肝,在痛痒中寻得一点点愉悦。
为什么就不能给他完整的,没有缺憾的爱?
是他不配么?
。。。。。。
深夜。
屋子里的各个房间都关了灯。
沈知语点了盏台灯,执笔写歌,因为她在萧默言身上找到灵感。
很快就写了一首关于‘迟到的父爱’的词。
萧默言在床上辗转难眠,总是一遍遍复盘,那年她留在他身边,他都有哪些事情没做好,让她觉得,他保护不了她跟孩子,宁愿独自离开,也不想留下?
宋楚跟林聪两人在床上打打闹闹,动静闹得挺大。
不过萧默言给他们留的房间是最边间,特地加厚了他们房间的门板,缓和了些大动静。
另一边的程雨母女,则是黑漆漆的房间里,躺着谈心。
程开心今天哭了,是为她没有父亲而哭。
这个理由像一根针刺了程雨的心。
趁夜深人静,只有她们母女二人时,程雨才敢问她:“开心会羡慕霍霍有干爹吗?”
程开心咬着奶嘴,乌溜溜的大眼睛眨啊眨,然后点头,“嗯。”
程雨又问:“开心想要干爹的话,妈妈让乐天叔叔当开心的干爹,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