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看清了此前袁慎眼底潜藏的危险。
大手困住少女的头,压住满头钗环还想起身的新妇,袁慎笑得阴鸷而扭曲。
“阿初,不作数了,当初的话统统不作数,我只知道,现在你是我的新妇。”
良宵苦短,红烛影断。
明初被袁慎死死压住,动弹不得,那人不装斯文扇扇子之后,力道还是挺大的,直到夜幕深沉,长夜尽头,哭红眼的新妇才被人怜惜地放开。
那人浅淡的吻落在她唇瓣上,脸颊上,被人折腾得满映桃花的肌肤上,语气疼惜至极。
他力道轻柔至极,像是怕不小心碰碎了这样一片剔透的琉璃,然而说的话却是截然相反的凶狠:“阿初,我不会让你跑了的。”
明初眼角冒着泪花,已然是委屈至极,然而这人还来捉弄她。
手指握住她的手腕儿,掰开她的掌心,往日温柔的人此时占有欲强的可怕。
“阿初手心一直握着的是什么东西,是否是哪个心仪之人的所赠?”
因为方才的一阵闹腾,向来是身娇体软的万明初已经没了抵抗的力道,任由他掀开掌心。
那里躺着的,正是那枚平安扣。
平平无奇,然而袁慎却是愣住了。
他怔愣着伸出手,拿起那枚平安扣,原本就红的眼眶此时更是红的不成样子。
“阿初,这是……当初……”
明初浑身无力,娇柔地陷落在绵软的被子里,哭红的眼尾旖旎一片。
“正是当初你送的。”
所以……
大婚之夜,拿着往日的旧物件,象征着什么?
袁慎猛地吻上她的唇瓣,本来已经怜惜许多的力道再次变得有些克制不住的凶狠。
已经停歇的骤雨渐渐大起来,淅淅沥沥的,洒满灰暗昏沉的天际。
明初在浮沉里被人掐住下巴,凶狠地质问:“阿初,你喜欢我,对不对?”
明初不回答,那人身下的力道就更加重一分,用力钉进逼仄的深林,他呼吸急促,语气是藏不住的兴奋:“回答师兄的话,是不是喜欢?”
“……喜欢,又怎么样?”即便是被人逼得眼角冒出泪光,该嘴硬还得嘴硬,明初更是如此,脆弱的脖颈犹如白天鹅,修长而引人攀折。
袁慎被都她的倔强逗笑了,身子猛地一沉,身下的娇娇儿就发出难耐的惊呼。
他笑着,捏住她细腻的手心,将那枚温润的平安扣一起握在手心,戏谑地低语:“若是这枚平安扣掉了出去,阿初就得受到惩罚。”
至于惩罚是什么,红帐里的两道身影中,柔软的那一道呜呜咽咽的哭声给出了答案。
那时,虽然明初已经非常努力,但架不住有人从中捣鬼,于是平安扣分明在两人的护卫之下,却掉落的次数极多。
每掉一次,就是一次新的惩罚。
缠绵的曲调一直奏响,直到那一身桃花的美人沉沉睡了过去,修竹一样的身影将她柔软的身子笼罩,爱怜地抱在怀中,相拥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