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郑公子,现在该称呼小郑将军了。
念及信中所说,他就心如刀绞。
楚楚说若是在五日之内他不能当面向她解释他母亲的行为和那支一模一样的白玉桂花簪,就要和他断了婚约,往日种种都不作数。
他们青梅竹马十余年,情投意合,两心相知,郑鹤从来都是将楚楚当做自己的心上人和未来娘子的,他不曾想到母亲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分明从前她也是很喜欢楚楚的不是吗?
更要命的是,如今距离楚楚说的五天期限,只剩下最后几个时辰。
他和她相处十多年,自然知道她是什么性格,说一不二,若是他真的赶不到,他们之间恐怕就完了。
如今夜幕已深,郑鹤丝毫不肯放松,依旧紧绷着神经用最快的速度前进。
月牙挂在枝头,静谧美好,英国公府,楚楚的房间仍然灯火通明。
国公夫人刚刚离开,和她说了这些日子以来外面的风言风语,楚楚还没怎么样,却险些给国公夫人气出个好歹来。
楚楚再三保证,不会轻易原谅郑家,也一定慎重考虑和郑家的婚约,才稳住了自家母亲。
云书也已经退下,楚楚坐在桌子前,耳尖一动,看向窗边。
“怎么,既然来了,不知是何等鼠辈竟不敢露面么?”
窗外的呼吸声一重,却没有接下来的动作,楚楚眉头一皱,走到窗边,打开了窗子。
她毫不意外地转身,一边走一边说:“不想小郑将军去西郊大营不久,就已经学会了藏头露尾的本事,小女子佩服。”
她的语气和以前一模一样,没有丝毫变化,原本忐忑到不敢看她的郑鹤抬起头,翻身进来,又小心翼翼地看着她,“楚楚,我错了。”
声音低弱,几不可闻。
楚楚坐在桌前,皱起眉,“说说,你哪里错了?”
郑鹤一呆,绞尽脑汁地回想自己的错处,一时之间觉得自己哪里都是错的,但这样说未免过于敷衍,狗狗眼一眨一眨,可怜兮兮地凑到楚楚面前,“我不该给你和别人一样的簪子,我应当自己亲手做,这样老板就不会有机会卖出一样的东西。”
对于簪子这个话题,两人心有灵犀一般不说为何会有两支一样的,无非就是心怀叵测之人刻意为之。
楚楚一直是相信郑鹤的,只是郑鹤这么没心眼子,这样,将来如何在军里混得出头。
她凑近了些,亲眼看着小郑将军因为自己的靠近变得通红的脸颊,噗嗤一声笑出来。
“郑鹤,多大人了还害羞。”
“你,你笑了?是不是原谅我了?”郑鹤无措地抬起眼睛,对上她灿若星辰的眸子,心脏扑通扑通狂跳,耳朵尖尖都变成了诱人的粉色。
这实在是傻气直冒,不怪人家柔嘉一直打他的主意,楚楚揉揉他的耳朵,在他被惊吓到要跳走的时候柔声威胁道:“你要是跑了,以后可别回来找我。”
“楚楚,这,这不合规矩。”少年将军即便是穿上了坚硬的盔甲,也还是无比害羞的柔软少年。
楚楚揉着他的耳朵,笑他:“什么规矩,夜探闺房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