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凌雪心底微动,父亲替她找的?夫婿,自然是最好的?。
“女儿都?听父亲的?,只是那位全大人能?否看得上女儿还不好说。”
祁明辉笑了笑:“谁说女儿家便不能?有远大志向了,我知道你母亲平常教导你的?那些话,我也不是全不赞同,比如现在你在京城的?名声,就被你母亲照料得顶好,你可以去肖想?你的?未来夫君,不过不能?表现出?来,为父记得你以前不是还心悦过崔鸿雪吗?可惜崔鸿雪死了,否则为父替你去争一争也是可以的?。”
祁凌雪红了脸,急忙道:“父亲,女儿只是仰慕鸿雪公子,谈不上心悦。”
祁明辉露出?一脸他都?懂的?表情,挥了挥手?:“罢了,你若没什么意见,我便让你母亲去探探全家的?口?风。”
祁凌雪屈膝道:“女儿不敢有意见,都?听父亲母亲安排。”
陶采薇拉拉扯扯到深夜才慢悠悠踱步回了鸠无院,言语间还多有抱怨。
“崔波,今日?是我的?生辰,你怎么没有送我生辰礼啊。”
崔鸿雪摸了摸兜,他没钱。
他挖空了脑子去想?,也想?不到该送女子什么样的?生辰礼。
“……此事是我考虑不周,我改日?一定补给你……”他抬眸时,瞳孔微颤,整个人如同坠入了烟花场。
陶采薇倚在他的?琴台上,横卧着,一手?撑着脑袋,一手?乱拨着琴弦,媚眼如丝地看他。
“不如你弹一首曲子给我听如何,这把琴见你扛回来,还从未弹过呢。”
是吗,他记得他弹过一回。
他声音滞涩,道:“那便弹一首曲子,今晚最后一件事,弹完你就该回去睡觉了。”
“好啊。”她仍旧横卧在那儿,一副要近距离看着他弹的?样子。
崔鸿雪淡定坐在琴台前,不去看她,双眼直视琴弦,两?只手?放在琴弦上,揉弦,拨弹。
陶采薇闭上眼,小腿一翘一翘地打着节拍。
一首《山居吟》,全然吟出?他这四年以来逐渐平和?下来的?心境。
与世两?忘,不牵尘网;天?地为庐,草木为衣;枕流漱石,徜徉其间。
此为超尘脱俗、淡然无争、苍古恬静之音。
从琴境里出?来时,他对上她那双亮晶晶的?眼,听她说道:“你心乱了。”
不知何时她的?小腿伸出?了裙摆,未着鞋袜,沿着他的?手?臂上下滑动。
崔鸿雪抬手?掌住她的?脚,堪堪握在手?心。
她一个压根听不懂琴音的?人都?知道他的?心乱了,可见他乱得有多离谱。
自以为的?与世两?忘,实际上凡俗中简简单单一个她,就能?让他瞬间变得俗不可耐。
他起身将她压在琴案上,琴弦被压出?闷闷雄浑的?粗狂声音,乱糟糟的?。
他全然顾不得了,雅俗之间,就当他是最庸俗的?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