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宝因这次的作格外剧烈,平常的药已经没了作用,只好等救护车。
她抱着瑟瑟抖,嘴唇白的女儿,不断安慰:“会好的,会没事的,救护车马上就来了,宝因,妈妈的宝因再撑一会……”
她心中不断哀求。
谁都好,谁都可以,来救救她的女儿!
钟姨求助地望向各方,接着呆住了。
她看见了什么?
作为亲祖父的黎老爷子坐在椅子上,向作为生父的丈夫抱怨:“你看看!你看看!女儿家能这么娇惯吗?我就是打杀个畜生,她怎么成这样!做法事的时候出了这样的事,这样以后别人怎么看我!佛祖怎么看我!”
那张已经有了褶子的脸扭曲,变得如同恶鬼。
而自己的丈夫在一旁劝:“是是是,爸,您别气,小孩子嘛……确实没这么娇贵。您先别生气,小心病了。”
说罢,他向自己和女儿投来一个责备的眼神。
像是在责备她们的生事。
钟姨又茫然地望向旁边的供桌。
那镀金的佛像在华丽的神龛中垂眸,似乎只能看得见桌上昂贵的供奉。
是啊,高高在上的佛什么都看不见。
“妈妈……”
黎宝因用尽全力,抓住了母亲的衣摆。
她艰难地吐出三个字:
“……对不起。”
少女的手臂垂落,没有了生息。
当女儿手臂垂落,头偏开的那一刻。
钟姨只听得见自己心碎的惨叫。
……
“她也是一时糊涂,昙小姐,阿瑄,算我求求你们,既然老爷被救了回来,就什么都不要说。”
黎老夫人像是一位维护女儿的母亲,向两名小辈低下了头。
周瑄点点头:“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在走出黎家后。”
昙露像是毫无怜悯之心地直视黎老夫人:“我想请问一个问题。”
“昙小姐,”黎老夫人竟然有些害怕,“这不关你的事……”
“黎驰光的生母,就在那片芍药园里,是吗?”
少女的眼眸洞悉明彻。
“钟姨,如果为了孩子复仇的鬼子母神是你,那么那头怀孕的白鹿,就是黎驰光的生母,是吗?”
她走向钟姨,“石榴就是黎驰光,而石榴也和黎驰光的生母有关,是吗?”
钟姨眼神躲闪。
“……”
到最后,钟姨也没有回答。
“这是黎家的事,你只是个小姑娘,不要管这些!”
黎老夫人第一次斥骂昙露:“够了!这不是你玩侦探游戏的地方!你救了老爷,我们感激你,你留宿一晚,就和小周少一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