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日一身男装,我便当是与好友相聚,有何不可?”他见她还是有些犹豫,接着道:“那日见姑娘并非在意这些小节的人。”
涂清予挑眉,眼里都是揶揄,“怎么?激将法?”
他被这个挑眉惊艳到,神情有一刹那的恍惚,心脏又开始不受控制的跳动。
定了定心神,“若姑娘实在不愿,自当萧某没说,是萧某冒昧了。”
“走吧。”她折扇一开,一摇大摆地走进了茶楼。
路过他身边的时候,鼻息间再次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山茶花香。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又张扬热烈,又遗世清冷。
一个人的身上,怎么能同时拥有两种这么矛盾的气质的?
“主子,主子……”
侍从见他呆愣,喊了他几声,他这才回过神来。
“走,上去。”
等进了包厢之后,他又亲自给倒了茶水。
“多谢那日救命之恩,今日萧某以茶代酒,敬姑娘一杯。”
“客气了。”
她端起茶杯,两人碰了一下后,一饮而尽。
随后,他又拿出一个锦盒来。
“姑娘不肯告知姓名,萧某不能登门相谢,这是今日刚得的一件东西,还望不要嫌弃。”
其实是他查到了涂清予的所有信息,知道她昨天生辰,又苦于没有好的理由送上门去。
她打开,“珠钗?”
累丝镶玉的珠钗,玉质是顶好的,最主要的是这个工艺。
这种累丝工艺,非几十年的老师傅不能做。
她将锦盒推了回去,“这想必是你为你的妻子准备的,如今转道送了我,算怎么回事儿呢?”
他忙否认,“没有妻子。”
“没有妻子?”她澄澈的眼睛里满是就惊讶,“瞧你该有二十五上了,还未有妻室吗?”
“不瞒姑娘,萧某如今已三十有一,妻子早在几年前便逝世了。”
“抱歉。”
“无妨,是少年夫妻,也是父母之命,她去世我虽伤怀,如今多年过去,也早已走出来了。”
世界上:跑呀!
站在他身后的侍从内心腹诽:何止父母之命,先皇后娘娘与陛下还有杀母之仇呢。
两人斗了多年,终究是皇后娘娘动了真心,最终败下阵来。
涂清予依旧摇头拒绝,“这钗寓意不同,我还是不能收。”
“为何?”司晁眉头紧皱,“可是你已然有了心上人?”
“不是,母亲已经为我挑好夫婿,不日便要定亲了。”
“嗒——”
身后侍从手中的托盘一抖,发出一阵响动。
司晁停下垂下眼,掩住眼中的情绪,过了良久,才出声吩咐,“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