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高热不退之时,合欢可使其出一身冷汗,致使高热褪去,但王妃身子羸弱,若接下来不顾一切行闺房之乐,会再度热,性命堪忧。”
他颤抖着身子说出这番话,不敢抬头,生怕王爷会怒不可遏,降罪于他。
沈翩枝脸颊蹭地一下通红,脸上尽是窘迫之色。
温太医到底是见过形形色色的人。
一瞧他们的状态就知道生过何事。
但他这么水灵灵的说出来了,令当事人的她极为尴尬。
沈翩枝抬眸望向萧沉渊,竟现他神色淡漠,似无事生般。
她眨了眨眼:“……”
他倒是波澜不惊啊。
到底是大她五岁的老男人,要论脸皮的厚度,她自然是比不过的。
半晌,萧沉渊微敛墨眸,淡声道:“本王知情了,有劳温太医。”
“王爷言重了,这是臣的本分。”温太医恭敬道。
萧沉渊示意他退下。
沈翩枝忽然问他:“我们不去找晚晚了吗?”
“你高热还导致耳鸣了?”萧沉渊话跟淬了毒般,“没听到温太医方才所言?”
沈翩枝哑言无语:“……”
还真没谁能从他嘴上讨到甜头。
默了几瞬,沈翩枝咬牙问道:“那我们要在此待多久?”
她出了不少汗,身子黏糊糊的,不洗一下总觉得不舒服。
萧沉渊又恢复了一贯的冷戾,淡淡瞥她一眼,弯腰将其抱起往外走。
直至上了马车,他才把她放在软榻上坐着,嗓音冷得令人颤,“我已命人去寻他们,此事你不必再管。”
沈翩枝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他一番,轻声细语道:“王爷,可是我适才说的话让你介怀了?”
萧沉渊若是生气,她也没有好日子过。
如此想着,沈翩枝眉低眼顺地开口:“我说话口无遮拦,还望王爷大人有大量,不要与我一般见识。”
萧沉渊将芸编搁下,冷眼扫去,“王妃这是吃了多少个蝉?如此聒噪。”
沈翩枝一时语噎,偏过头去不再理他。
萧沉渊掀开帘子瞧了一眼站在外头的春茗与夏至,挑眉示意。
春茗与夏至上马车,不敢怠慢。
沈翩枝略显愕然,“你们竟也来了?”
二人跪地行礼,恭恭敬敬道:“给王爷王妃请安。”
沈翩枝虚扶她们一把,“不必多礼,坐下吧。”
二人缓缓在她身旁落座。
春茗温声道:“回王妃,我们一直跟随队伍前行,只是没经过王爷的同意,不敢出现在您眼前。”
原是如此。
沈翩枝抬眸看向萧沉渊,只见他垂眸看着芸编,眉眼间尽是沉冷,透着不近人情的气息。
她抿了下唇,思绪万千。
他方才掀了车帘,想必春茗与夏至是他叫上来的吧。
是想让她们二人上来照顾她么?
显然易见,答案无疑是她所想那般。
自春茗与夏至上来,她们便一直给沈翩枝端茶倒水,轻捶双腿。
不久,马车至一个客栈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