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四周鸦雀无声。
所有人目瞪口呆,堪称有些惊恐的望着池怀玉。
那女子也被打的懵了下,反应过来愤怒的尖声:“我要让人打死你!来人!”
她抓住机会将池怀玉推倒在地,指着她厉喝,浑身气的发抖。
众人清楚看到,她不光脸上红肿,手心也因方才那一摔磨破了。
随她而来的下人们吓得不行,想都不想的蜂蛹上前抓住池怀玉。
池怀玉更剧烈的挣扎着,还不管不顾咬,叫他们一时难以按住,气的那女子上前就要亲自动手。
就在这时,武安侯夫人的喝声响起。
“快住手,不许再打了!”
众人回头,便见诸位赴宴的夫人们一齐过来,为首的赫然是武安侯夫人,一侧就是跟过来的燕越书和脸色发白的叶如月。
可那女子却不依不饶的还要继续打池怀玉,这令叶如月完全耐不住,想都不想的冲过去推开那女子,怒声让下人们松手,将池怀玉抱在怀中。
池怀玉也再忍不住委屈,哭叫道:“叶姨!她欺人太甚!”
叶如月心疼不已,扭头怒视那女子,“有什么不能好好说,竟然动手,我竟不知上京的千金是这般行事做派,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你又是哪儿来的,眼瞎吗?看清楚是她先打我的!”女子指着自己的脸怒道。
叶如月如今已知道对方的身份,看了不禁心头一突。
武安侯夫人也瞧清了,惊呼着上前:“棠儿你的脸!来人 快去取我库房里的玉容膏来,再去叫太医来!”
女子回头看到她,也露出委屈来,跺跺脚说道:“姨母,这人忒过分,你务必要给我打她一顿让我出气!”
池怀玉听到这愤怒道:“明明就是你先抢我的簪子,还给我摔碎了,又让下人大庭广众下押住我叫我出丑,我才打你的。你怎么还有脸敢那么说……”
“玉儿,住口!”燕越书这时才往前来,喝止池怀玉。
池怀玉难以置信:“母亲?”
燕越书沉着脸道:“你知道她是谁吗?她便是左相嫡女,霍今棠!”
池怀玉愣了下,脸色陡然一白。
这就是她们今日要来讨好结交的人?她居然打了左相嫡女??完了!
可是……分别是对方先折辱她的!
池怀玉愤然咬住下唇。
“池夫人,你说这该怎么办吧。”武安侯夫人语气淡了几分,说:“棠儿母亲是放心我,才将棠儿送到我侯府,希望我领她多参加些小辈的宴席长长见识,也舒舒心。可是如今棠儿在我的府中却受此委屈,我还怎么和她母亲交代!”
霍今棠此时也已听旁边人低声跟她说了燕越书和池怀玉的身份。
但她并不放在眼里。
她身份何其尊贵,哪儿需要顾及什么,只管自己高兴足矣。
“姨母,刚刚那个女人还推了我呢,我差点摔倒,你必须给我做主!”
武安侯夫人和霍今棠的嫡母乃是手帕交,私交甚好,完全当的起霍今棠的一句姨母。
叶如月抬头就想说方才分明是霍今棠要动手打人,但注意到周遭凝重的气氛,她还是将话咽了回去,只望着燕越书。
“交代呢,定是要给的,只是在给之前,也要先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吧。”燕越书不紧不慢的开口。
霍今棠扬起下巴娇声道:“就是她辱没了本小姐,本小姐教训她而已,可她却不思悔过,还敢对本小姐动手!”
“不是的!”池怀玉忍不住了,“是她先说我带的是赝品,我反驳她不信,由得别人几句,便直要按住我扒掉我戴的簪子摔烂!母亲,青黛和这里的人都能作证,她们看的真真的!”
燕越书看向周围那些官宦小姐。
但她们都不想得罪霍今棠,纷纷低头,委婉嗫嚅着说没看清,说不准。
燕越书转向青黛,见她还被人按着,淡声道:“武安侯夫人,打狗还要看主人呢。可如今我就在这儿,你们却还如此对我贴身的丫鬟,是何意思?”
霍今棠不满的要说什么,被武安侯夫人按了下手止住。
武安侯夫人挥手让人松开青黛。她也不想和燕越书闹得太难看,道:“原是池夫人的贴身丫鬟,我这儿的人不知,不好意思了,回头我定备份礼向池夫人赔罪。”
青黛麻溜的起来到燕越书身边,声音并不刻意压低,向燕越书客观说了方才的事,确是霍今棠先叫人动的手。
霍今棠当即道:“你个贱婢胡说八道什么……”
“霍小姐!”
燕越书冷喝出声,一记眼神投过去,叫霍今棠心下生怵,不自觉的噤了声。
燕越书往前一步,一字一句道:“且先不论你与我家玉姐儿的事,就这个,我说的很明白了,青黛是我贴身伺候的大丫鬟!你却张口闭口就是贱婢,到底是看不惯我家玉姐儿,还是看不惯我燕越书?!”
“要知道,青黛是我幼时进京时,我爹娘亲自为我选的人,你是觉得我燕家挑的人低贱吗?!”
霍今棠被她喝的身子抖了下,拔声道:“不过就是个奴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