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了。"他的声音闷在我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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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还没等我松口气,赵堂主的声音就像根刺,猛地扎进这短暂的安宁里:"萧瑶!"
我抬头,看见他站在演武场边的观礼台台阶上,玄色道袍沾着灰,玉扳指上的碎叶还在晃。
他身后跟着两个持剑的弟子,腰间的"执法堂"令牌在夕阳下泛着冷光。
"你可知罪?"他的声音像敲在青石板上的冰锥,"明知这批弟子才练气三层,偏要带他们去妖兽谷历练;明知传送阵阵眼不稳,偏要强行启动;现在倒好,王二牛重伤,楚清中了妖毒,连李长老都吐了血——这就是你所谓的因材施教?"
我喉头紧。
三个月前,是李长老亲自找我,说这批弟子灵根普通,按常规教法百年难成,求我用穿越前学的"实战练气"法带他们;是赵堂主自己批的"特批历练令",说"若能活着回来,每人升一阶";是传送阵的阵眼石,他昨日还说"老夫亲自检查过,稳当得很"。
可此刻他盯着我的眼神,像在看个闯祸的孩童。
"赵堂主。"林师兄突然开口,他后背还沾着楚清的血,声音却稳得像山,"是我提议去妖兽谷的,要罚罚我。"
"还有我!"周清抹了把嘴角的血,"萧师姐说过危险,是我们非要去的!"
"对!"小桃攥着楚清的手,"我们想快点变强,不想再被人叫废柴班!"
赵堂主的脸沉得能滴出水。
他扫过我们染血的道袍,又扫过地上那具妖兽尸体,突然冷笑一声:"好,好得很。
萧瑶,你带的好弟子——现在倒学会抱团撒谎了。"他转身对身后的执法弟子道,"把萧瑶带回执法堂,待我查清责任,再定罚!"
温尘的手在我腰上紧了紧。
我能感觉到他灵力翻涌,可最终只是轻轻拍了拍我后背——他知道,在这众目睽睽下,硬来只会让我更难堪。
"萧师姐!"楚清突然从人群里冲出来,她刚吃了解毒丹,脚步还虚浮,却死死攥住我衣角,"他们凭什么怪你?
要不是你,我们早被妖兽吃了!"
"就是!"王二牛抹了把脸上的血,"上个月我被外门弟子欺负,是萧师姐替我出头;前天楚师妹饿肚子,是萧师姐把她的辟谷丹分了半颗;今天要不是她要不是她"他说不下去,低头盯着自己被血浸透的道袍。
演武场突然安静下来。
风卷着碎叶掠过观礼台,我听见远处传来几声议论:"听说赵堂主的亲传弟子上个月被萧瑶的废柴班在试剑大会上赢了""可不是?
那小子现在还在药庐养伤呢"
赵堂主的耳根红了。
他猛地甩开袖袍:"执法堂的人呢?
还不快带她走!"
两个执法弟子刚要上前,观礼台后方突然传来嘈杂的脚步声。
我抬头,看见十几个外门老弟子挤在台阶上,为的是赵堂主最器重的大弟子陈鹤——他上个月被楚清用"火蝶阵"烧了道袍,此刻正阴恻恻地笑:"萧师妹这教学方式,确实该查查。"
他身后的弟子们跟着起哄:"就是,拿弟子性命当儿戏!废柴班也配叫班?"
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像群张牙舞爪的鬼。
我攥紧温尘的衣袖,突然想起三个月前在杂役堂,这些人也是这样围堵我的弟子,骂他们"没灵根的垃圾"。
现在,他们不过换了副说辞罢了。
温尘的指尖轻轻碰了碰我手背,像是在说"我在"。
我深吸口气,松开攥得麻的拳头——有些账,总要慢慢算。
(远处观礼台上传来陈鹤的冷笑:"萧师妹,执法堂的刑具可认不得什么仙尊道侣")
陈鹤的话像根细针,扎得我后颈紧。
楚清攥着我衣角的手在抖,王二牛摇摇晃晃站到我身前,后背的血把道袍黏成一片,声音却炸雷似的:"你们才是撒谎!
萧师姐每天天不亮就带我们练剑,把她的灵玉分来给我们淬体,昨天传送阵出问题时,她明明能自己跑,偏要回来拉小桃——"
"够了!"赵堂主猛地一拍观礼台栏杆,青玉镇纸"咔"地裂成两半,"杂役出身的野路子也配说规矩?"他目光扫过我弟子们染血的道袍,突然嗤笑,"我倒要问问,萧瑶,你教他们的实战练气,是不是连弟子性命高于一切的门规都忘了?"
我喉咙苦。
三个月前李长老捧着《上古练气手札》来找我时,说的是"这些孩子灵根太差,按部就班练一百年也是被人踩在脚下的命";昨天他亲自往传送阵里塞了三块中品聚灵玉,拍着胸脯说"绝对稳当";可此刻他缩在观礼台角落,灰白的胡子抖得像秋风里的枯草,张了张嘴,声音细得像蚊子:"赵赵师弟,萧丫头的法子其实"
"李师兄!"赵堂主转头瞪他,"你当年在试剑峰当杂役时,被妖兽咬断三根手指的事,忘了?"李长老的脸瞬间煞白,后半句话哽在喉咙里,退后半步,扶着栏杆直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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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师姐,他们欺负人!"小桃突然哭出声,她本来就才练气二层,方才替楚清挡了半记毒雾,此刻眼泪混着鼻血往下淌,"我们昨天在妖兽谷里,是萧师姐用身体替我挡尾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