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温衍不再看她,让手下横抱起虚弱不堪的苏酒酒,声音冷硬:“我先带她去医院。这里的事情,我会处理。”
苏酒酒虚弱地靠在男人的怀里,手指紧紧抓着他的衣襟,声音细若蚊蚋,看着迟温衍说道:“迟大哥……我好怕……”
迟温衍脚步一顿,垂眸看了她一眼,眼神复杂,最终什麽也没说,抱着她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地下室。
赵溪玥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看着他们消失的背影,气得浑身发抖。她一拳砸在旁边的墙壁上,指关节瞬间破皮出血。
“苏酒酒,迟温衍,你们给我等着,我不会就这麽算了的。”她的嘶吼声在空荡的地下室回荡,充满了不甘和怨毒。
手机铃声尖锐地响起时,季晚正对着镜子,试图用脂粉遮盖满脸的憔悴。
今天是和念念骨髓捐献者约定见面的日子,她绝不能垮掉。
“喂?”她深吸一口气,竭力让声音听起来平静。
电话那头却不是约好的联系人,而是赵溪玥焦灼万分的声音:“晚晚,晚晚你听我说。苏酒酒那个贱人又出现了,她,她现在跟迟温衍在一起。”
季晚握着手机的指节一根根收紧,泛出青白色。
镜中的女人,脸色比方才还要难看几分,眼神空洞得可怕。
“赵溪玥,你又想耍什麽花招?”她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冷得像数九寒冬的冰。对于这个曾经的好友,她早已心如死灰。
“我没有,晚晚,我这次说的是真的。”赵溪玥的声音带着哭腔,急切地解释,“我亲眼看到的,就在刚才,迟温衍的人抱着苏酒酒从地下室出来,苏酒酒那个贱人装得楚楚可怜,迟温衍紧张得不得了,直接把她送医院去了。他还为了苏酒酒,警告我不要多管闲事。”
赵溪玥越说越激动,声音也拔高了。
“他肯定又被苏酒酒那个狐狸精给骗了,晚晚,你千万别再信他。念念还在等着救命,你不能再被他耽误了。”
“医院……”季晚喃喃重复着这两个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苏酒酒受伤了?迟温衍亲自送她去的医院?还警告赵溪玥?
所以,在她为了念念的病四处奔走,心力交瘁的时候,迟温衍正陪在另一个女人身边,对她嘘寒问暖,甚至不惜与旁人对峙?
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凉从脚底蹿升,瞬间席卷了她的四肢百骸。
她原本要去见捐献者的脚步,此刻竟沉重得无法迈开。
她挂断赵溪玥的电话,指尖颤抖着,翻找出那个熟悉得刻骨的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通,那端传来男人略显疲惫却依旧低沉磁性的嗓音:“晚晚?”
季晚紧紧咬着下唇,口腔中弥漫开一丝血腥味。
她极力克制着翻涌的情绪,声音却依旧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迟温衍,你在哪?”
电话那头的迟温衍沉默了几秒,随即含糊其辞:“我在处理一点事情。怎麽了?”
“什麽事?”季晚追问,心脏却一寸寸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