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着脸的手指缝隙间,有液体混合着血丝渗出,裸露在外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丶起泡,然後迅速变得焦黑溃烂。
一股浓烈刺鼻的焦糊味和化学品味道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呕。
“啊!救命!救命啊!”
苏酒酒痛苦地在地上翻滚,她身上的名牌套装也被腐蚀得破破烂烂,冒着白烟。
周围的围观者发出一片惊呼,有人吓得连连後退,有人则立刻掏出手机。
“快!快打120!”
“报警!快报警!”
季晚站在原地,身体还在微微发抖,她看着在地上痛苦挣扎的苏酒酒,一时间竟有些反应不过来。
刚才那一瞬间,她以为自己死定了。
苏酒酒的惨叫声越来越弱,渐渐变成了痛苦的呻吟。
很快,刺耳的救护车鸣笛声和警笛声由远及近。
医护人员迅速冲了下来,在看到苏酒酒的惨状後,也是倒吸一口冷气,立刻展开急救,用大量的生理盐水冲洗她的伤口。
警察也拉起了警戒线,开始疏散围观人群,并向目击者了解情况。
“是你做的吗?”一个穿着制服的警察走到季晚面前,他的表情严肃。
季晚摇了摇头,嘴唇有些发白,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不是我,是她自己,她想用那个泼我,结果泼到了她自己身上。”
“不管怎麽样,你都需要跟我们回警局协助调查。”警察的语气不带任何感情。
季晚点了点头,她知道这是必要的程序。
她看了一眼被擡上救护车的苏酒酒,对方的脸部已经被纱布覆盖,但露出的手背皮肤惨不忍睹。
自作自受,罪有应得。
可季晚的心情却并没有因此轻松多少,反而因为即将面临的调查而蒙上了一层阴影。她跟着警察,走向了警车。
季晚坐在冰冷的椅子上,面前是两名负责记录的警察。
她已经将事发经过原原本本地叙述了一遍,包括苏酒酒如何挑衅,如何拿出不明液体威胁,以及最後液体是如何泼到苏酒酒自己身上的。
“季小姐,根据我们的初步调查和部分目击者的证词,苏酒酒的确是主动攻击方,但是,她目前伤势严重,医院方面已经下了病危通知,声称她面部和身体多处三度烧伤,有毁容和严重後遗症的风险。”
一名年长的警察看着手中的记录,缓缓开口。
季晚的心沉了沉。
“我知道,但我说的都是事实,我没有伤害她,是她自己失手。”
“我们理解,但是,你们之前是否有过节?”年轻一点的警察问道。
季晚抿了抿唇:“有过。”
她简单叙述了苏酒酒之前设计陷害她和迟温衍的事情,以及苏酒酒因此不能生育的事实。
“所以,苏酒酒有充分的动机报复你?”
“可以这麽说。”
季晚回答,她感到有些疲惫。
虽然她是受害者,但苏酒酒的惨状还是让她心里堵得慌,更何况,这件事已经开始在网络上发酵,她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各种版本的揣测和谣言肯定已经满天飞了。
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抱歉,打扰一下。”一道低沉而熟悉的男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