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晚摇了摇头,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我不知道,就是突然心慌得厉害,像是要发生什麽不好的事情。”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眼神里充满了茫然和恐惧。
这种感觉毫无来由,却真实得让她无法忽视。
迟温衍将她更紧地搂进怀里,温热的掌心轻轻拍着她的背,试图安抚她:“别胡思乱想,只是做噩梦了。”
“不是噩梦。”季晚的声音有些固执,“我没有睡着,就是突然之间,心跳得特别快,整个人都不安起来。”
她擡头看向迟温衍,眼底的担忧浓得化不开:“温衍,我是不是太敏感了?可是这种感觉太清晰了。”
迟温衍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声音温柔而坚定:“别怕,有我在。不管发生什麽,我都会在你身边。”他能感受到她身体的轻微颤抖,这让他心中一紧。
“或许是最近压力太大了。”迟温衍柔声说,“我们闹离婚的事情,让你受委屈了。”
季晚沉默了。
离婚的阴影依旧笼罩在他们之间,而此刻这突如其来的心悸,更让她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慌,仿佛有什麽更加汹涌的暗流,正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悄然涌动。
“温衍”她抓紧了他的手臂,指尖有些发凉。
“嗯?”
“我总觉得,有什麽事情要发生了,针对我的,或者针对我们的。”季晚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预兆般的笃定。
迟温衍的眉头微微蹙起。他知道季晚不是无理取闹的人。这种强烈的直觉,让他也不由得多了几分警惕。
“别自己吓自己。”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也许只是天气变化的缘故,让你有些不适。”
他顿了顿,然後提议道:“天亮了,我带你出去走走吧?去海边吹吹风,或者去游乐园,我们很久没有一起出去玩了。”
他想用一些轻松愉快的事情,来驱散她心中的阴霾。
季晚看着他认真的眼神,那里面有担忧,有关切,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她知道,这段时间,他也不好过。
那股心慌的感觉依旧没有消散,反而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她,但看着迟温衍努力想让她开心的样子,她不忍再让他担心。
“好。”她轻轻点了点头,“我们去游乐园吧,我想坐旋转木马。”
迟温衍的脸上露出一抹浅笑,揉了揉她的头发:“好,都听你的。现在先闭上眼睛,试着再睡一会儿,嗯?”
季晚“嗯”了一声,重新躺下,依偎在他怀里。
他的心跳沉稳有力,让她纷乱的心绪稍稍平复了一些。
然而,那股不祥的预感,却如同附骨之蛆,依旧盘旋在她的心头,挥之不去。
另一边,冰冷的手术室内,灯光亮如白昼。
苏酒酒躺在手术台上,麻醉剂的效力渐渐涌上来,她的意识开始模糊。
在彻底失去知觉前,她仿佛看到了季晚那张令她憎恶的脸,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扭曲的笑容。
季晚,迟温衍等着我。
这场复仇的游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