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胥将母亲扶上车坐好,又回头锁好门,关上竹篱笆院门,这才坐上牛车。
牛车行走好几个时辰,终于在天黑前到达明江码头。
此地是个繁华集镇,即便天已经黑沉,依然有不少店铺开门营业。
李胥先找了一个客栈,安置好众人后,独自去码头打听路过琴川县的船舶。
结果真就被他打听到一艘商船,将在琴川县那边的码头停靠。
李胥高兴坏了,又问明这艘船可以载客,更是激动万分。
但船主人说了,他们商船明天寅时出发,所以客人必须在寅时前上船,过时不候。
李胥连忙保证一定提前上船,这才兴冲冲跑回去告诉阿娘与姜婶子。
春娘很是高兴,拉着女儿的手保证,明儿一定早起。
终于可以安安稳稳的回乡了,春娘松了口气。
这些天的焦虑与担忧,终于得到缓解,春娘忍不住要落泪。
樱宝拍拍阿娘道:“娘,等咱们回到家,我就寄信给代王,那萧承隽不仅故意抛下咱们,还把御赐的金子与布匹都带走了,如果箱子里的东西少了一件,我绝不罢休!”
一百多两金子可不是小数目,而且还有几十匹绫罗丝绸。
即便萧承隽是世家公子,但他一没产业、二没供奉,仅凭一点俸禄,及偶尔的赏赐,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也够他喝一壶。
:恶意
千里之外的豫州,萧承隽让船只停靠在码头。
温甜跑到他跟前拉拉他衣袖,娇声道:“承隽哥哥,那些箱子真的都送给我们了吗?”
“嗯,你们遭遇翻船,所带之物尽皆落入水中,这些东西就当给你们的补偿。”
萧承隽恶意地想:即便让那乡下丫头带回去,她与她家人也穿不了绫罗绸缎,不如送给温家人吧。
温家世代行医,誉满杏林,温家祖父又是太医院圣手,自己不妨借花献佛,送温井言一个人情。
若姜家母女命硬,平安回到家乡,就凭她们泥腿子身份,也奈何不了自己。
自己远在庐州,又身为折冲府将领,量那等贱民也不敢如何,即便杀了她们,也像捏死只蚂蚁般容易。
萧承隽想着,冷笑一声。
自己梦里竟然娶一个与那乡下小丫头同名同姓的女子,想想都觉得可笑,就凭她那卑贱的身份,也配与自己妻子一般名姓?
萧承隽一思及此事就恼火,像吃了苍蝇般恶心。
此后遇到姓姜的人家,必须一律打压。
他就不信,自己堂堂萧家嫡子,非得与一个姜姓人家有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