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收拾着,那个小妾抱着女儿走到门口,笑吟吟道:“姐姐,这是准备去哪里啊?马上玉昆就要成亲了呢,没你这个阿娘在可怎么行呢?新人可是要跪拜高堂的。”
姜云娘并不回答她,冷笑一声:“你也别得意,就你这贱妾身份,到死也做不成张甲的正妻,当不了成玉昆的高堂。”
朝廷有律令,贱妾是不能被扶正的,否则张甲吃不了兜着走。
小妾也冷笑:“奴是做不成正妻了,可奴的侄女可以啊,玉昆照样要叩拜我这个做姑母的呢。”
姜云娘边收拾东西边道:“那就让她当呗,儿大不由娘,我就祝你一家子和和美美,升官发财。”
玉昆自小便与他爹亲近,这会儿又要娶他爹小妾的娘家侄女,这个儿子,自己不要也罢,就让他们父子俩相亲相爱一家亲吧。
姜云娘将自己与女儿红宵的衣裳物件都塞进木箱,被褥等也打了一个包裹,让姜泉搬去牛车上。
这时,张玉昆走进屋子,皱眉对姜云娘道:“娘,您这是干什么?好端端的为何跟爹和离?”
姜云娘根本不理他,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又要去收拾玉英的。
张玉昆又道:“娘,您是要故意给儿子难堪吗?儿子马上要成亲了,您却在这种时候和离,你让儿子在外人面前怎么抬得起头?”
姜云娘摔下衣裳,怒道:“我给你难堪?那你娶那种家庭的女人是想给谁难堪?玉昆,你如今大了,我也管不得你了,但你弟弟妹妹还要脸面,我决不允许他们重蹈你父子两个的覆辙。”
玉昆面上腾地涨红,梗着脖子道:“我父子怎么了?秋玲也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她不嫌弃咱家穷困,愿意嫁与儿子,怎么就让弟弟妹妹没脸了?娘,您打骂儿子都行,却不能这样对待秋玲!她嫁过来,始终是您的儿媳。”
“我可担不起。”姜云娘简直气疯,拿起玉英的东西就要往外走。
玉昆拦住姜云娘不让她离开:“娘,您要去哪里?”
姜云娘一把推开儿子,拉起樱宝与红宵就走。
“娘!”玉昆抢先几步拦在院门口,扑通跪倒在地,连连给姜云娘磕头:“儿子求你别走,您怎么能丢下儿子一个人?”
姜云娘眼泪止不住流下,但还是绕开儿子走出张家院子。
坐上牛车,姜云娘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
红宵抱紧阿娘不敢说话,偷偷瞥一眼家的方向,也哭了起来。
樱宝心里暗叹,又无法安慰姑母,只能与二堂哥大眼对小眼。
姑母姜云娘这两年苍老很多,连头发都白了一半。
明明才比自家阿娘大几岁,却像隔了辈儿一样。
与张甲那娇嫩的小妾比起来,更是像两辈人。
唉,女人一旦人老珠黄,男人就要作妖,就比如那张甲。
樱宝思索着,自己要不要做一些面脂给阿娘大伯娘与二伯娘她们,也让她们常保青春?
回到铺子,樱宝分出两间偏房给姑母一家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