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昌平猛地转身。冷淡道:“以颜兄意思,是让我偷个孩子让你带去?”
颜金山眨眨眼:“也行啊,只要你能偷到,某会跟贵人说,她就是你的亲生女儿。”
陈昌平皱起眉:“此事不可。”他还担心那丫头坏自己的事呢。
颜金山耸耸肩,遗憾道:“陈兄你也太耿直了,要不再考虑考虑?”
···
再说樱宝。
回家后就将兔毛布匹交给阿娘,让她给弟弟们做个衬衣,穿在衣袍里头也暖和。
春娘还是第一次见这种布匹,好奇地摸来摸去:“滑溜溜,还这么白,真是兔子的毛织的?”
“是家养的兔子毛。”野生兔子也就肚皮处的毛软和一些,其余都像狗毛一样粗糙。
春娘:“这种布很贵吧?”
“嗯。”樱宝点头:“所以我就要了两匹。”
春娘笑道:“我忽然想起来,以前你爹抓到兔子,就将它们尾巴割下来,尾巴积攒多了,我便用那尾巴上的毛绞了麻线,给你爹做了一双足衣。”
樱宝好奇:“怎么做?”
“就这样。”春娘找出一坨棉线,又拿来两根细竹签,用手指绕着棉线穿在竹签上。“跟打络子一样,你爹以前的腰带都是我这般织的,可结实了。”
:想不开
樱宝跟阿娘学织腰带,用浸染过的蓝色棉线。
一掌宽的腰带,几天便能织好。
于是她就给两弟弟各织一条。
腊月二十三,祭灶。
姜三郎一大早起来就在灶台上摆上供品,烧掉旧的灶神,焚香祷告,恭送灶神上天汇报情况。
为了让灶神不说自家的坏话,来年给自家带来霉运,所以家里人都必须小心口舌,不能骂人,更不能作天作地,咒骂天神。
等到除夕那天,再贴上新灶神画像,将新灶神请回家。
所谓男不拜月、女不祭灶,春娘与闺女在这天都不进灶房,坐等姜三郎端吃端喝。
樱宝坐在热乎乎的炕上,边织腰带边听阿娘说古,也就是以前的旧事。
“娘那时候还小,家里没吃的,祭灶也只是摆了两碟黑面馍馍,咱一家为此饿了一天肚子,你姨母被饿得嗷嗷叫,后来我偷偷将一只馍馍底下抠了一块,塞进你姨母嘴里,被你外曾祖瞧见了,好一顿打,竹条都抽断两根。”
樱宝问:“那时候姨母多大?”
“她七岁,我那会儿九岁,比她能抗饿。”也抗揍。春娘感叹一声。
那时候姐妹们在一起多好,即便爹爹更疼惜妹妹,自己也不曾有什么不满。
可自从姐妹长大,好像一切都变了。
春娘摸摸闺女脑袋:“你以后要与堂哥堂姐们好好相处。”不要像自己与秋娘这般。
樱宝点头:“堂哥与堂姐跟我好着呢。”
她与堂哥堂姐也没什么利益冲突,不可能相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