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沙哑得过分,像是被砂纸磨砺过。
沈江黎登时幸灾乐祸地大笑起来,“我说你怎么不乐意说话了呢,声音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难听?!”
难听……
乔郁免脸色微变,略带警告地剜了他一眼,丝丝猩红的眼底逐渐浮出几分愠色,“不会说话就别说了。”
沈江黎一秒肃容,乖巧道,“嗯,好的。”
他在乔郁免对面坐下来,捡起一根麻绳柱把玩着,消停了不过两秒,就佯作关切地问,“所以你声音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感冒了吗?”
乔郁免:“……差不多。”
沈江黎:“真的吗?我不信。”
乔郁免:“……谁管你信不信啊。”
他能怎么说?
总不能说其实是自己求复合被拒,因为伤心哭得太狠所以才把嗓子哭哑的吧?
想起自己把福来带回家以后,吭哧吭哧拍了好几条它巡视领地的视频,发过去,她却只单独夸了猫猫可爱,都没有提到他这个主人……
他就悲从中来。
洗澡的时候满脑子也都是她拒绝他的那些话……但想起她塞过来的红包,又有些感动,眼泪不由自主地就溢出来了。
反正是在自家浴室,怎么哭都没人能看到,所以最后干脆放声痛哭了起来,当时是觉得痛快了,哭完后看着镜子里红肿的双眼就开始后悔。
敷了好久的冰袋,眼睛差不多消肿,红血丝也褪了点。
但嘶哑的嗓子就很难处理,含了片润喉糖也不见有任何好转,然后沈江黎就上门来了。
倒霉。
乔郁免垂头丧气地继续组装猫爬架,闷闷道,“真那么闲就帮我一起拼,麻烦死了。”
“谁让你买这么大一个啊,不是说你那猫才一两个月大吗?用不着买这种大型爬架吧?”
沈江黎从麻绳柱堆里找出了拼装图纸,上手拼了会儿后,嘴上也没闲着,和他唠家常似的,“对了,你最近和江彩芙怎么样了?有新进度了吗?”
乔郁免刚拿起的螺丝叮铃一声就掉在了地板上。
他若无其事地捡起来,“没什么特别的。”
“是吗?”沈江黎低头拧着螺丝,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乐呵呵地说,“刚才看你那样,还以为你又被江彩芙甩了一次呢。”
得亏他俩现在都还没复合呢,乔郁免就算想被甩都没机会。
沈江黎自娱自乐地脑补了一下乔郁免再次被甩的画面,在心里嘎嘎乐,强忍着笑意,有点心虚地暗戳戳看了对面一眼。
这一看,不得了——
哪有人面无表情流眼泪的啊!
脸都要哭花了居然一点声音都没有!
他还以为乔郁免是悄摸地专注拼猫爬架不屑于和他聊天侃地呢,结果居然是在潸然落泪?!
天吶——
沈江黎感觉自己触摸到了惊天大八卦的边缘,他竭力压着上扬的嘴角,做出一副于心不忍的关切模样,麻利起身,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