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放飞间,门铃接连响起。
江彩芙皱了皱眉,心想该不会是谁家熊孩子在恶作剧吧?
毕竟今天还是愚人节。
她小跑着越过客厅来到门口,抵着门,警惕地透过猫眼往外看去,蓦的睁大眼睛——
门外的人竟然是乔郁免。
还是被淋成了落汤鸡的版本。
她急忙拧下门把手,还没见着人,声音就先飘出去了,“你怎么会突然在这儿?不是还在出差吗?怎么还淋成这样……”
想要问的问题太多了,她反而分不清什么主次,一股脑的想到哪儿就问到哪儿。
乔郁免从不断扩大的门缝里挤进来,浑身冒着一股浓郁的水汽,从衣角往下渗的水很快在地板聚起了一大团。
他弓着腰,像是怀里还护着什么东西,等彻底进门,才飞快把没怎么被雨水淋到的东西拿出来,一言不发地递出去。
江彩芙的视野霎时被一片稠丽热烈的红色侵占。
是一束红玫瑰。
很耀眼的亮红色,像一团新燃的火焰,厚实的花瓣层层迭迭,边缘微卷,除了最外一圈的玫瑰花看起来有被雨水打湿的迹象,大部分的花都是干燥的,呈现出一种微妙的丝绒质感。
江彩芙对红玫瑰的品种了解不多,但他今天送的这个,正好是她为数不多能认出来的名为‘珍爱’的玫瑰。
她瞬间失语,一大堆的问题都卡在了喉咙里。
“送你。”乔郁免终于开口。
她的眼睛动了动,凝在玫瑰花上的视线逐渐转向他,上下打量一番此时的乔郁免。
在绚烂美丽的红玫瑰的对比下,湿淋淋的乔郁免看着显得狼狈极了了。
一向被发胶打理得精致自然的头发此时被浇了个透,还在往下滴着水珠,浸湿全身,甚至顺着他的眼皮流进眼底。他的眼珠像是被不断冲刷洗净的葡萄,乌黑透润,清晰地倒映出江彩芙的身影。
在这样高浓度的黑色的映衬下,他的脸色显得更为苍白了,偏偏唇瓣又是殷红的,很巧妙地给这张毫无血色的脸颊添了抹稠丽的艳色,看得江彩芙很忙,也不知道是该先同情一下他被暴雨袭击的不幸遭遇,还是先欣赏一下某人落魄却不减风情的美景。
乔郁免看她只呆呆地望着他,又伸手把花往前送了送,湿漉漉的睫毛颤了颤,“你不要么?”
江彩芙如梦初醒般接过花,连忙把他拉进客厅,“你不是还在出差吗?怎么会突然来我家?”
不等他回答,就把花往茶几一放,边往房间跑边撂下话,“等一下我给你去拿毛巾!”
她用上平生最快的速度跑进房间,翻箱倒柜找到新的毛巾,再次冲刺回到客厅,仓促地拆开毛巾的塑封,抖了两下就直接盖在了乔郁免的脑袋上,包着他的脑袋揉搓起来。
乔郁免配合地弯下腰垂着头,乖巧地任她揉搓,同时回答她先前的问题,“提前解决了工作所以决定今天就回来了,因为你不是说今天的礼物要留给我拆么?所以打算突然出现吓你一跳的,结果刚下飞机就看到了原澈的朋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