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羽行并不想在别人面前展现出这一面,本能地将手往衣袖里缩了缩,刚才打沙袋并没有缠防护纱布,“没事儿,就擦破了点皮。”
看安羽行轻描淡写,云淡风轻,想不通这人干嘛要自虐?
身为大夫,沈玉琦走过去,微微蹲下。
缓缓从衣袖摸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拧开瓶塞,伸出玉手,拉过安羽行的手,也不管安羽行的反应。
“怎么?你还有这自虐的癖好?”
呵,安羽行自嘲一笑,也就大大方方地将两只手都伸了出去。
手背的掌骨和近节指骨好几处都在渗血,刚才对自己确实有些狠了。
沈玉琦摇头无语,最近这人过得一定不太好吧,轻轻将药粉抖在伤口上,如此修长白皙的手,留下疤痕可就不好看了。
药粉撒在伤口上,“嘶~”安羽行这才龇着牙,刚才还真是没在意,这会儿才觉得疼。
现在知道疼了?
“这是最好的金疮药,敷上好得快,不会留疤。”说着还轻轻将没有散开的药粉吹散。
“呼~”
安羽行心情变好了不少,而刚才还被药粉刺得热痛的伤口,竟感觉到丝丝凉意,很舒服,呆呆地凝神。
以前训练受些小擦伤,自己觉得无碍,但每次方林也会心疼地为自己消毒和贴上邦迪。
沈玉琦动作很轻柔,陌生而熟悉。
感受到那道炙热的目光,沈玉琦强装镇静,不与之对视。
待药粉分散均匀,左右看看,并没看见布条之类的,最后目光落在自己的丝绸衣服上,撩起衣角,欲要撕下一块来。
“诶~”安羽行本想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
只听撕拉一声,布条已经撕了下来。
“唉,这么好的衣服,可惜了。”安羽行看着手上的布条,感叹道。
沈玉琦并没有答话,只是细心仔细,小心翼翼地包扎着,然后换另一只手。
安羽行则侧着头,看着这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若有所思,这应该是来这个世界最神奇的一件事了,但自己什么都不能说,因为她清楚她不是方林。
“怎么?我脸上有东西?”
感觉对方一直在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瞧,沈玉琦极力控制着心慌。
“咳咳,没,没有,谢谢哈,到时陪你一件。”安羽行自觉心虚,佯装咳嗽两声,刚才有一瞬间她是混乱的,在方林与沈玉琦之间不停切换。
沈玉琦并没有说话,而是继续专注而仔细地包扎着,心无旁骛,好在自己再紧张也不会脸红。
这次离开丹阳的时间有些长,一回来最想见的人竟会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