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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前因三（第2页）

对梁素来说，自杀是解脱。

对梁雨来说，自杀是反抗。

——谁会想到她这样温柔到怯懦的人会用如此离经叛道又惨烈的方式离开呢？

可她的死，她的反抗，最后也只成了厉寒昀的垫脚石。

所以她反抗的到底是谁？

或者说。

她反抗的到底是什么？

梁雨不知道。

她肉眼可见地变得茫然。

梁宿看得出来。

但她是在现梁雨不再有心力注意活人的时候，才大概明白了梁雨的茫然因何而生。

但梁宿看不太明白她为什么在漫无目的地游荡。

好像是在寻找什么。

一开始还不确定，但后来现梁雨偶尔会定定地看着自己所在的位置。

目光相对。

她的眼中没有映照出任何东西。

所以她的每一次凝视都不会持续太久，说不清她是感觉到了什么，还是单纯的对着某个方向放空。

游魂状态的梁宿看向自己的手腕。

木镯上的纹路出现了变化，那上面的叶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长出来一片。

“她在找你。”

话已出口。

可惜那镯子既没有烫，也没有光。

梁宿重新把目光放回梁雨身上。

梁雨已经移开了目光。

她继续往前、继续寻找。

——相互纠缠生长的花就连根系都早已穿插交错，彻底成为难以分离的一体了。

她和梁素再见一面。

她想再看看另一朵花。

然而，她总归是没有得偿所愿。

不知道找了多久，不知道找了多少遍，直到周遭多了数不清的灵魂，那些灵魂又悉数消散。

但她始终没有找到梁素。

回过神来世界已然空空荡荡。

梁雨只觉心惊。

失去活人气息的世界变得无比陌生。

她后知后觉地慌乱起来，她决定去找其他人，找其他和自己相关的人。

但她也谁都没找到。

更糟糕的是，这个世界似乎只剩下了一座城。

不是自己死时所在的沪市，不是梁素死时选择的京市，也不是梁家老宅所在的榕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