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皇上来了,就请吧,殿下等候你多时了。”
苏西作为太监,声音本就透着一丝阴柔,此刻他不冷不热的语气,显得有些阴阳怪气,丝毫没有对皇上应有的尊敬。
不过,此刻蓟长恭的心中只有白泠的安危,并没有过多注意这些。
天知道,当他听说白泠早产时,心中有多着急。
心急如焚赶了过来,就是要确认白泠安然无恙。
蓟长恭脚步匆匆地走向殿内。
除了蓟长恭和跟在他身后的苏西,殿内一共四个人。
白泠正靠坐在床上,身上盖着柔软的寝被。
他的床榻边侧坐着另外一个青衫男子,青衫男子身旁还站着一个一身黑五官普通的男子。
除了他们之外,地上还躺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白袍男子。
这四人,蓟长恭只认识白泠以及地上的云月末。
似乎是察觉到了动静,云月末望向蓟长恭的瞬间,眼睛倏然瞪大。
他拼命地挣扎着,想要说话,可是被堵住的嘴和被捆住的身体都让他无法有所作为。
“这是怎么回事?”
蓟长恭看清地上的人是云月末后,脸色微微一变。
不知为何,见到此情此景,他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表弟会被人五花大绑,他也不知道殿中的两个陌生男子是谁,他
“你来了?”
虚弱的声音,若非殿内安静且蓟长恭耳力非比寻常,怕是很容易会忽略在这道声音。
就在这时,蓟长恭的脚步来走到床榻前。
见他走近,榻边侧坐的青衫男子立刻起身,走到一边。
蓟长恭余光瞥了一眼,便将全部心神都放在床上的少年身上。
他这才惊觉,白泠的脸色竟然如此苍白,苍白到甚至透着一股死灰。
按捺住心中不好的预感,蓟长恭双手握住白泠的手,发现他的手异常冰冷,甚至比他这个中了寒毒的人还要冰冷。
“泠儿”
“你总算来了,你若是不来,我还舍不得就这么走了。”
白泠完了弯唇,嘴边的笑容似有若无。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泠儿,你要走,去哪儿?”
“去哪儿,当然是去一个你不去不了的地方。”白泠动了动手臂,挣脱了两下,发现挣脱不开,便也只好作罢。
这样的话语,这样的语气,无一不是在向他“诀别”。
蓟长恭如此聪慧,怎么会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