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死了,按照规矩必须得敲响丧钟,告知皇宫上下所有人这个噩耗。
但是,现在的情况,没有傅云曜的允许,就是敲响丧钟这件事儿,他们也万万不敢擅自做主,唯恐脖子上的脑袋保不住。
一切都必须禀告千岁爷,待千岁爷定夺后再行事。
谁也没有想到,太医的诊断居然出了差错!
“月关公公起来吧。”白泠努力学着原主的性子,软软糯糯地开口道。
原主小时候被欺负惯了,哪怕是成为了皇帝,依旧懦弱得很,不只是害怕如今人人闻风丧胆的傅云曜,就是殿内伺候他的奴才他也十分畏惧。
因此,只要他开口说话,语气中便会夹带着一丝无法隐藏的惧怕与颤抖。
“谢陛下。”月关颤抖着起身,面色苍白,手心和额头上都布满了冷汗,可谓是满心惶恐。
“陛下昏睡了许久,想来应该是饿了,老奴这就去御膳房传膳。”
月关寻了个理由准备赶紧告知傅千岁小皇帝没死的消息,就怕去晚了会惹怒那位阴晴不定、杀人如麻的活阎罗。
谁知话音刚落,殿外就传来了其余奴才恭敬且惶恐的声音。
“奴才(奴婢)见过傅千岁。”
整齐划一的声音,不仅落在了月关的耳边,也落在了白泠的耳中。
人还没走进殿内,月关的腿已经能吓软了,刚站起来没一会儿差点再次跪倒在地。
白泠没有注意身边的月关,动了动身体,以一个舒适地姿势抬眸望向殿外。
偌大的殿内很安静,就连呼吸声都变得格外轻微,微不可查。
远远的,一袭暗红色的袍子出现在视线中。
行动间衣摆如流云般垂落。
傅云曜的脚步极快,踏步无声,却如踩在风中一般,转眼间就来到龙榻旁。
红衣墨发的千岁爷顿足,鸦羽般长睫下,是一双眼尾微微上挑的凤眼,漆黑眼瞳似染上寒霜碎雪般,冷漠无情,眸底隐隐流动暗色流光。
菲薄的唇微启,还未开口,月关浑身哆嗦,再也人受不住傅云曜身上摄人的煞气,猛地跪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
“傅千岁恕罪,傅千岁恕罪,并非老奴欺瞒千岁爷,是柳太医,是柳太医说陛下已经已经驾崩了!”
月关的声音中的恐惧已然说明了一切。
“拖出去斩了。”
傅云曜轻轻说了一句,语气很是随意,就好似在讨论今日天气如何一般随意。
似乎一条人命于他而言,算不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