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言早已失去了平时的冷静,慌的眼泪都下来了。
跟贺麟睡过,只是有所求才过来找他,这些都不重要,只要元宝能醒过来,能睁开眼看一看他,什么他都可以不计较。
“元宝,睁开眼,看一看我吧。”
不多时,赵太医赶到,为元宝诊脉。这期间齐言一直忐忑等在旁边,生怕从赵太医嘴里听到不好的消息。
过了好一会儿,赵太医才将手从元宝的手腕处移开。
齐言立刻紧张问道:“赵太医,元宝怎么样了?”
赵太医摸着胡须,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
齐言顿时坐不住了,连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好久,才深吸一口气,镇定下来。
“赵太医,有话你直说就是。不管用什么办法,只要能救活元宝,什么我都愿意。”
赵太医看着齐言,思虑良久才缓缓开口。
“有两种方法,其一简单,下猛药激之,能康健的活个年。”
齐言毫不犹豫,“第二种是什么?”
赵太医道:“第二种可就相当复杂了。”
齐言:“无妨!赵太医你直说就是。”
“第二种……”赵太医看了看齐言,见他神色坚定未有片刻动容。
“冬不受寒,夏不受热。吃穿用度,每一样都得精之又精。不能伤神劳累,保持心情舒畅,最好……百事百应,如此,或许可以平安活到终年。”
这简直比伺候祖宗还要麻烦。
可若不如此,只怕得数着日子过了。
真真是个没少爷命,却一身少爷病的……祖宗。
赵太医都忍不住叹气了。
“这样就可以了吗?”齐言真诚发问。
赵太医无奈看向齐言,“齐大人,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否则他也不会放在第二说。
齐家家大业大,吃穿用度上精心些或许还好办,但精神上的变化若不是足够用心的人,如何能注意到。
并且,这不是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而是往后几十年都要如此。
久病床前无孝子,更何况是一个跟自己毫无血缘之人。
喜欢时还能想到一二,时间长了,再深的感情都得被日常碎碎磨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