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周祁说那奴婢声色熟悉,非要见人。
周一劝不住,甚是后悔没叫小顺子一并跟来:“是您的命重要还是那奴婢重要!”
劝他想想惹怒皇帝的后果,再看周祁今日又是见静妃又是想奴婢,反复踩中皇帝雷区,简直欲哭无泪:“您别说是故意给皇帝瞧的。”
“乱说什么。”
周祁无空瞎扯,由着心头熟悉感引上前,转角即与那受欺凌的奴婢视线对上,如是一惊。
继望那帮奴才打骂不够,还上手扒那奴婢已然不蔽体的衣物,急声喝止:“住手。”
几个奴才果然顿住,齐齐往后看来:“哪个不长眼的、”
难听话说不及,看清来人登时歇嘴,吓得腿杆子直打弯:“见过贵君!”
被问及是哪宫奴才,哆哆嗦嗦道过,幸得周祁没打算怪罪,训诫几句便算饶过。
其中个不服气,得周祁让走,趁离人远颇不屑的啐口唾沫:“不就是个卖屁股的,神气什么。”
这话周祁没听到,倒是进了褚君陵耳朵。
“德观。”
德观瘫着脸上前,一想到以往英明神武的圣上叫周祁蛊惑得像个色令智昏的亡国君,就难有好脸色。
又怕叫君王瞧出来遭罚,只得将头垂得再低些:“奴才在。”
褚君陵也不多言,只让德观处置干净。
“皇上”德观想了又想,还是决定多嘴:“贵君冒然前去冷宫,若传出去…定要有损皇上颜面。”
得褚君陵深看一眼,难得不见怒:“自是要罚他。”模棱应句,便催他去处理那烂嘴奴才,又叫在场的口守紧些,不准周祁晓得这回事。
德观鼻孔偷哼口气,猜到君王口中那‘罚’大概是亲个抱个了事,嫌是闹心趁快退下,眼不见为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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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祁到那奴婢身前,望她头破血流满身的伤,宫衣也遭剪的破烂,分明没法子见人,于心不忍,想脱外衫给她遮遮,却想到昏君滔天醋劲儿,转而吩咐周一:“去寻身蔽体的衣物过来。”
“少爷!”
“还不快些。”
“…是。”周一不情不愿,不明白周祁对个不相识的奴婢如此好做什么,走两步又回头:“要是皇上知道、”
又得周祁一眼警告,悻悻去取衣物。
周祁回眸,又看向那奴婢:“你叫什么名字?”
即看那奴婢哽咽跪定,顾不得衣衫不整和头上伤势,朝着周祁重重一磕:“奴婢芙萍,叩谢贵君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