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权柄……赫莉娅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搞的,这部分被略过去了,看得她那叫一个抓心挠肺,气得恨不得仰天长啸。
而这场盛大仪式的真正主角欧西诺托,却无人关心他的真实想法。
表面上看,他是即将登临神位的天之骄子,可能成为史上第一个以凡人之躯成神的存在。
但实际上,他不过是一个被精心培育的试验品罢了。
筹备的过程如快进的影像般飞闪过,赫莉娅还未来得及细想是否误触了加,画面已然跳转到仪式当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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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西诺托昏迷不醒,静静地躺在用鲜血绘制的繁复魔法阵中央。
四周摆满了各式诡异的祭品——高阶魔兽的晶核、神明遗骸的碎片、闪烁着幽光的魔法宝石。
信徒们里三层外三层地环绕着法阵盘坐,待时辰一到,便开始齐声吟诵晦涩难懂的咒文。
这诡异的曲调让赫莉娅耳尖一动——这不正是当初与欧西诺托交战时,祂身上那些人脸不断吟唱的调子吗?
原来竟是出自这场仪式。
随着咒语声渐强,一个又一个信徒的灵魂从躯壳中剥离,化作半透明的幽影悬浮空中。
他们依旧紧闭双眼,虔诚地继续着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吟诵。
魔法阵骤然亮起暗红色的光芒,将欧西诺托完全笼罩。
阵中的祭品开始融化,化作一滩滩难以名状的肉泥,渗入法阵的纹路之中。
那些血线如同活物般蠕动,缓缓流向欧西诺托的身体,像无数细小的血虫钻入他的皮肤。
欧西诺托的身体开始生骇人的异变——皮肤表面不断凸起又凹陷,仿佛体内有无数活物在游走嬉戏。他的四肢最先开始扭曲变形:
右手五指逐渐拉长,指甲变得尖锐如钩,覆盖上灰黑色的毛,最终化作一只狰狞的狼爪;左臂皮肤泛起诡异的绿色,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疙瘩,如同蛤蟆般令人作呕;右腿肌肉虬结膨胀,脚掌异化成鹰隼般的利爪;左腿则软化变形,末端分裂成类似章鱼触须般的组织。
他的背部隆起数个鼓包,最终刺破皮肤,伸展出三对形态各异的翅膀——一对如蝙蝠般的肉翼,一对覆盖着七彩鳞片的蝶翼,还有一对如同天使般纯白的羽翼。
更可怕的是他的头颅——半边脸覆盖上蛇类的鳞片,眼睛变成竖直的瞳孔;另半边则长出麋鹿般的犄角,耳朵变得尖长。
他的口中不断吐出分叉的舌头,又迅缩回,仿佛在适应这具全新的躯体。
甚至还长出了鱼的腮,随着呼吸一开一合,吐出热乎的白气。
整个异变过程中,欧西诺托始终处于昏迷状态,但面部肌肉却不时抽搐,显露出极度的痛苦。
魔法阵的光芒越来越盛,最终化作一道血色光柱冲天而起,将夜空都染成了不祥的暗红色。
“成了?”赫莉娅眯起眼睛,不确定道。
魔法阵中央的欧西诺托已经完全被刺目的光芒和弥漫的血雾遮蔽,她下意识想要靠近,却被沃特西塞一把拉住。
即便只是记忆中的场景,神明的威压依然不容小觑。
那片翻腾的血雾,正是那些虔诚的信徒们在神威降临瞬间,肉身崩解所化。
他们甚至来不及欢呼庆贺主的降临,就在顷刻间化作了血雾。
“不是,怎么就这么成了?”赫莉娅忍不住扶额。
最关键的后半部分不是被加略过,就是残缺不全,仿佛故意不让她看清。
更让她费解的是,欧西诺托明明一心求死,为何最后会妥协?
现在一觉醒来现自己成神了,就这么认命了?
“这些记忆本就残缺不全。”沃特西塞见她气得直瞪眼,解释道:“越是深刻的记忆,才越容易被保留。”
也就是说,成神前的经历是欧西诺托刻骨铭心的记忆,而在摩洛根教等待成神的那段煎熬岁月,则被他的意识选择性遗忘了——这是人体本能的保护机制。
赫莉娅遗憾地咂了咂嘴:“没看到最关键的部分,总觉得白跑一趟。”
她别过脸去,神色复杂:“其实我并不想知道他的过往。人已逝,就算了解他作恶的苦衷又能怎样?”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看了他的记忆,反而让我心里不是滋味。”
她仰头望天,长叹一声:“恨也不是,怜也不是。”
这一刻,她突然感激起自己的父亲,觉得他真的很厉害:“不过好在我父亲手腕足够强硬,至少在他的统治下,帝国还算安稳,百姓尚能安居乐业。”但随即眼神又锐利起来:“可还远远不够。那些蛀虫还在压榨平民,无能之辈依旧身居高位作威作福。”
她眉头紧锁:“不把这些败类连根拔起,我寝食难安。”
沃特西塞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这些事,你不是已经在做了吗?”
赫莉娅低头凝视着自己的双手,指尖微微收拢又松开,仿佛在感受某种无形的重量。
“可我也不确定这么做究竟对不对。”她的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
“就像我父亲——初识他时,我也以为他是个残暴不仁、冷漠无情的暴君,连亲生骨肉都能当作棋子。”她的目光穿过虚空,仿佛看到了那个威严的身影,“但他或许不是个好父亲,却是个称职的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