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线从直线变成扭曲的线条……
正如窗外呼呼刮过的狂风。
烛光灭了,黑暗中只剩下谢鸿之暗的发红的双眸,闪烁着孤注一掷的疯狂。
淮云行动更加艰难了,谢鸿之加大了通缉力度,竭尽所有也要将他找出来,这让淮云感觉很奇怪,对方不想着赶紧治伤养病,应对皇宫和受害者的发问,居然还想着去抓一个得罪过他的伴读,心眼未免也太小了……
他轻轻摇头,随着他的动作水滴跟着溅起,水雾模糊眼前的视线,整个屋子都弥漫着潮气。
门吱呀响了一下,又很快关上。
这动静引起淮云的注意,他简单擦拭了下身体,紧接着迈出浴桶,白皙的身体带着刚出浴的潮红,显得气色很好。
淮云随手披了件外袍,推开门,发现卜良正在门外守着,身体直的像一座雕塑,表情很不自在。
“有事?”
“啊,哦,对。”卜良磕磕绊绊道:“那个桑世子堵在咱们门口,要找您。”
淮云拧起眉,“他一个人来的?”
卜良始终低着头不敢看他,“对,瞧那样子像是偷摸跑出来的。”
淮云此刻心里很复杂,还好桑回的内核是63,不然照谢鸿之的说法,原身和桑回还是父子关系,淮云可不知道如何面对一个突如其来的大儿子。
“让他进来吧。”
“是。”
卜良没有动。
淮云注意到他要走不走的犹豫模样,心觉异常:“还有别的事。”
卜良沉默半晌,终于鼓足勇气抬起头,“尊上,您是不是……”
淮云偏过头,好整以暇的看向他。
“……”
卜良握紧拳头,终于破罐子破摔的说出口:“我刚才敲门没动静,以为您出事了,于是就自作主张的打开门……不小心看见您后背上有块印记。”
印记?胎记么?
这个淮云倒还真是没注意过,毕竟他自从来到这还没怎么找过镜子,更不会刻意去看自己后背是什么样。
“那印记,特别像谢鸿之的法印。”
“……”
淮云愣了两秒,立刻快步走进屋里,对桌前的铜镜扒开外袍,他努力抻脖子却只能看见个大概,后背果真有块火红的印记,像是纹身,隐隐发着光。
这东西是什么时候长在他身上的?
不知道谢鸿之会不会通过这个东西监视,控制他。
淮云的脸色顿时难看到极点。
他问卜良这个法印是作何用出的,卜良沉思片刻,“一般的法印是不会留下印记,只有承受巨大的攻击且身体存留对方的一定功力才会出现此种状况。”
攻击……
淮云首先想到的便是来到国公府的第一晚,他不小心闯入谢鸿之的法阵之中,当晚的事情他不记得,不过自那晚之后谢鸿之便处处发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