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落了灰,像是很久没清理过了。
人都去哪了?
淮云皱起眉,盯着死气沉沉的门匾,思索了一会儿,绕着侧门翻身进去。
这一进去,他便愣在原地。
院内空无一人,地上散落着大量的白花以及烧成灰烬的符纸,就像是在……祭奠谁。
淮云第一反应是谢鸿之…死了?
这个念头刚闪现出来,便被他立刻否决。
怎么可能,谁出事谢鸿之都不会出事。
不知为何,他内心就是有如此坚定的想法。
………
淮云的表情微变,指尖不自觉掐断手边的野草,他耳边嘀得一声响,是桑回的求救声。
这是他之前与桑回敲定的暗号,遇到极端问题无法解决的时候桑回便会传声给他。
从敲定暗号开始,这是淮云第一次听到桑回的回音,这让他心里莫名出现一种不安感,仿佛是有什么东西脱离了掌控。
淮云循着求救信号快步前进,他轻车熟路的走进内院,一把推开大门,还未走进便听见桑回惊恐的支吾声,淮云心下一沉,顾及不了其他,掌心注入法力向前一劈,遂夺门而入。
一进去便傻了眼,
潮湿的空气夹杂着血腥味,屋里暗的不见天日,唯有淮云开门的这束光穿透黑暗,强光使得屋内人眼睛闭了闭。
淮云这才看清,屋里有两个人。
除却被绑在地上的桑回,还有——谢鸿之。
说实在的,淮云第一眼都没认出谢鸿之,他变得太多了,穿着大选那天的衣服,衣服一缕一缕的黏在一起,还沾着黑泥,微微颤抖的掌心割出一道道血痕,整个人像是被水里捞出来,看向来人的时候,那双漂亮的琉璃眸子深不见底,透着骇人的凉意。
&ot;……&ot;
谢鸿之缓缓转过头,僵硬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他的掌心深深攥着一把刀,刀刃将皮肉割开,露出皮肉,一滴滴的向下滴血,积成一个小水洼。
淮云进来的时候,对方手上的刀尖正对准桑回,一步步的朝着他靠近。
桑回惊恐的摇着头,哭叫道:“他疯了,他疯了!”
谢鸿之突然低低笑起来,喃喃道:“我早就疯了。”
淮云打掉他手上的刀,将地上的桑回拎起来。
“别走。”
谢鸿之被他的动作惊醒,开口叫道。
魏卓对他说过的话还在耳边回荡,淮云无法接受现实,暂时想不到以一个怎样的态度面对谢鸿之。
淮云沉默的拉着桑回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