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厌心里一阵发凉,缓缓说出自己的猜测,“难道他并非死于火刑,而是自尽?”
月浮玉道不对,“当日有不少百姓围观,他曾在火中挣扎,直至火焰吞噬他。众目睽睽之下,他怎会死于自尽?”
姜杌:“你这话不对。”
“为何不对?”
“若他在被火烧死前,咬舌自尽,该算作被杀还是自尽?”
月浮玉恍然大悟,“他或许真的死于自尽,此案还未完。”
自杀者未现魂,便是有冤屈。
这案子,看来还得继续查下去。
孟厌一听有案子,一个箭步跳到月浮玉面前,谄媚道:“月大人,下官愿意接下此案。”
月浮玉:“这案子本就是你的。”
孟厌眨眨眼,伸出两根手指与他比划,“秦延被杀案,秦延自尽案,不该是两件案子吗?”
月浮玉语气冷淡,“同一个人,算一件案子。”
“呀,小孟婆,案子一件接一件。”姜杌从孟厌身边路过,嘴角微微含笑,轻描淡写又一句讥讽,“孟厌,你年底估摸着得升个五品官吧~”
孟厌吃了一个闷亏,不敢反驳月浮玉,只好拿姜杌撒气。
一路上,姜杌不时挨上一掌,闷哼几声。宰相府近在眼前,在身边人最后一掌挥过来时,他握住那双手。指尖微微发颤,试探着插进她的指缝,再屈指死死扣住。
十指交错缠绕,手心相贴。
被他握住的那只手,在起初片刻的挣扎后,不再动作,任由他用尾指轻轻摩挲。
进门之前,孟厌缓缓收回自己的手。
前厅,秦浮玉一看几人,纳闷问道:“几位……今日不是要离开吗?”昨夜商议完今日的大事后,月浮玉曾说,他们一行,今日便要离开碧阳城。
他与诸位叔伯挽留许久,可看月浮玉去意已决,也便随他去了。
月浮玉:“秦相死因有疑,我们还得查下去。”
秦浮玉眉头皱起,愣在原地,“家父死于火刑,难道有假?”
“此事说来话长。”孟厌听两人闲谈许久,迟迟不进入正题,赶忙开口,“秦公子,秦相死前可有异常之处?”
“唉。”
秦浮玉惨然一笑,满目心酸,“不瞒几位说,其实我与家父并不亲近。”
“为何?”
“家父要辅佐陛下,自然顾不上我。”
秦浮玉自七岁起,便被秦延送给弟弟一家照看。
一开始,秦延尚有精力,偶尔会陪他看书练字。关于月相的一切,全是他十三岁前,秦延亲口所说。
他十三岁生辰之后不久,先帝病重,太子一直未定。
秦延更属意先帝的长子,顺王月弗之,每日殚精竭虑教导月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