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许深深还遇到过多少困难,到底经受过多少挫折和委屈才会从一个爱哭的胆小鬼蜕变成现在雷厉风行的小许总。
过去的许深深那么胆小,那么爱哭,一定非常非常害怕。所以许深深在害怕的时候会想起她,因为她相信她能救她,相信她能保护她。
原来不告而别的十年里,许深深也从来没有忘记,从来没有将她从心中舍弃。
郎胭的眼角滑落热泪,她终于赶上了缺席十年的盛大典礼——这场关于许深深一切的瑰丽戏曲。
“对不起,是我没能追上你。”知道许深深听不见,郎胭才敢放心地跟她说话:“怪我没能追上你坐的那班飞机。”
那班,飞跃大洋西岸的,横跨十年的飞机。
十年前那个少女的记忆还留在云朵里。
飞机穿过烟云,她捏在手心的道别信最终还是没有给出去。
笨狼!
年少的许深深咬着嘴唇,豆大的泪珠一颗颗坠落,打湿洁白的信封。
我跟你说这辈子都不想再见你,你就真的不来送我啊!
我真的很讨厌你!
但是,我也真的会很想你。
我真的,好讨厌这样矛盾的自己。
早上醒来,好冷。
是又降温了。
空气还很潮湿,看来昨晚下了一场山雨。
被窝里倒是很暖和,许深深惬意地打了一个哈欠,看到郎胭蹲在床边往取暖炉里加银炭。难怪昨晚睡得那么舒服,原来是郎胭烧炉火了呀。
“嗯嗯嗯嗯!”许深深抻开胳膊伸一个大大的懒腰,抱住被子,跟个蚕宝宝似的拱一拱,算作和郎胭打招呼:“早上好呀,我的郎秘书。”
“许总早。”郎胭对她笑了笑,看起来今天心情不错,许深深猜这只狼早上吃到了最爱的烤羊腿。
郎胭对昨晚药浴的暧昧只字不提,许深深虽然有点失落,但是早已经习惯郎胭的“情商荒漠”,没有抱太大期待,也就没有难受多久。
许深深问她:“今天什么安排?”难得不上班,许儒林还给她放的带薪假,许深深把这几天看作公费旅游,对每一天的安排都很期待。
“师父说适合你的丹药还没配出来,我们可以自由安排。嗯今天我带你去我平时玩的地方逛逛?”
“好啊!”
许深深眯眯眼,瞧,这还有公费约会呢。
郎胭挑一下眉毛,故作神秘:“今天带你玩点特别的。”
道观之前小桥流水。
林间树叶翩翩的落。
郎胭一边走路一边解开束起的长发,跟许深深说:“你一会帮我捡着衣服。”许深深还在吃刚才没吃完的烤兔腿,鼓着腮帮问:“为什么要捡衣呼?”嚼着东西音节都发不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