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拎起裙摆悄悄走过去,听到他们低声交谈。
“总算搞到点货了,可把老子饿惨了。上边可真是,不让我们吃肉这日子没法过。”
“是啊,好在有外卖神主昨天晚上离开的,城堡那边都开荤了。”
“当然要抓紧机会。不过这样有用吗,我倒觉得她知道了也没事,一只金丝雀罢了,神主犯得着供着么”
他们嘴里嚼着什么,吃得很香,吧唧吧唧响。
许深深探头看进去,摊主发现了她,手忙脚乱地把推车上的食篮藏下去,拿上来一盘烤红薯遮挡藏起来的东西,其余几人看到许深深也很惊慌,匆匆散开。
摊主搓着手憨厚笑道:“你好呀姑娘,来个烤红薯,刚出炉的包甜!”
许深深扫了几眼红薯,说不用了,转身快步离开小巷。
走出巷子时许深深狠狠皱眉,抬手捂住口唇,强制地压抑住呕吐的冲动。
她看到了摊主藏起来的东西——辣卤人手。
手里转动机车把手,飞了几十条街道,总算到了。
城市阴暗角落里滋生出异界的夹缝,导航结界边缘中断,但是不碍事,站在边缘就能望见那栋墙体龟裂的危房。
“零点外卖”配送调度站,全国连锁no35。
皮靴踏进小破屋里,把头盔摔倒一旁。
“你们这破地儿真难找。”
埋头整理订单的站长抽空还嘴:“难找你还找来了,真牛。来应聘的吧?大姐们有什么想不通,是有多缺钱啊抛来做鬼的生意。”
“哟呵,你抬头看看你姐姐缺钱么?”
站长被欠收拾的语气惹恼了,抬头看到坐在椅子上的女人愣了愣,她一只腿翘在膝盖上,左半边脸戴了一只黑色大眼罩,一身精实,隐约可见紧身衣包裹下的肌肉曲线。
“靠,噬魂?”
“噬你丫。”郎胭一脚踹断站长的桌子腿,桌面向一边倾斜,文件哗哗往下掉,郎胭又踢了一脚,把桌子腿给嵌回去,文件悬崖勒马地留在了桌子上。
站长擦一把汗,问她:“你想干嘛?我这做的都是小本买卖,要签生死状,你不缺钱就别来捣乱了,我要保证员工清白、稳定。”
郎胭转开打火机点了一支烟咬进嘴里,朝他扬下巴:“生死状,拿来。”许深深失踪的一年多里,郎胭染上了酗酒和烟,尤其是刚开始的一段时间非常厉害,拿水霖璃的话来说就是“扔进垃圾桶垃圾都嫌烦”。不过一个月前她慢慢戒了,现在偶尔才碰。
“”
站长干这行六年了,第一次见这么豪横不讲理的上赶着送死的傻缺。
郎胭签骑手合同,站长在旁边絮絮叨叨:“我们做的是鬼的生意,各个异界都会穿梭,所以碰到鬼以外的其他东西也不奇怪。每天凌晨十二点之前必须返回人间。不要跟客户聊天,也不要跟商户聊天。”
“啰里吧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