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是柳承嗣的小名?,承载着?双亲对他的期许。
侯夫人拿来?信纸看了一眼:“侯爷怎么?看?”
东陵侯想了想:“我能怎么?看?自然是上尚书府的门一趟,跟尚书府示个好与咱们也没什么?坏事。”
侯夫人把信纸放下:“韩英,我还记得,从前?喊韩老夫人也是极其疼爱她的。”
侯夫人今年也已经五十八岁,韩英还是她快三?十年前?见过的,那个时候韩家并?不显赫,但韩家的长辈,对这个幼女还是极其宠爱的。
“夫人知晓其中?内情吗?”东陵侯竖起了耳朵。
侯夫人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我只记得当初韩家家世本就不显赫,而一个家族想要往上爬,最重要的事情,侯爷知道是什么?吧。”
东陵侯点了点头:“无非就是联姻嘛,高嫁女,高娶妻。”
“韩家的小辈,如今的韩尚书,娶的是国公之女,我隐约听说,韩家当初想要把家中?的幼女韩英嫁给英国公做续弦。”
东陵侯惊了,那英国公,如今年纪比他还大了三?岁呢,韩英三?十年前?可是正当妙龄呢,十几?岁的女孩儿,嫁快不惑之年的国公做续弦?真亏韩家人想得出来?。
“韩英是个心气高的姑娘家,有传言的时候她并?不相信,又去询问自家的爹娘,得到的答案是,家中?娇养你多年,为兄长的地位你委屈一下又能如何?况且那英国公年事已高,一旦他没了,韩英就是国公府最尊贵的人了。”
东陵侯呸了一声:“亏他们想得出来?。”
“后来?的事我知道得也不是很?清楚了,只说是韩英逃离了韩家,从此再无音信。当年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外放的外放,死的死散的散,剩下知道这件事的,碍于现在韩尚书的地位,也就无人再提,渐渐的,京城的人就再也没有知道韩英的了。”
“不过我在想,既然这么?多年都没找,怎么?这两?年又开始找了起来??”侯夫人有些疑问。
这就是东陵侯知道的事情了,他悄悄说:“韩老妇人快不行了,已经没剩多少日子了,我听尚书府下人说,已经韩老妇人已经有些疯疯癫癫了,遇见个妙龄少女就叫英儿,如今可能就吊着?一口气呢。”
“韩尚书最是孝顺,为了亲娘的病能好,可不得把人找回来?,让他多活些日子吧。”东陵侯说。
侯夫人却?是翻了个白眼:“谁都知道朝廷有律法,丁忧三?年,他这会儿正是往上爬的时候,怎么?可能让自己?有丁忧的风险,可不得快些找到人啊。”
东陵侯看着?侯夫人:“那这消息,咱们是说不是啊?”
“说啊,怎么?不说。”侯夫人说,“你不是说了,卖一个好,对咱们也有帮助的,他也记你一恩。”
东陵侯得到了夫人的首肯,第二日就给尚书府下了拜帖。
在东陵侯离开尚书府的第二日,尚书府里就派出了一队人马,往西辛府的云溪镇而去。
京城里另一个断肠人,就是从云溪镇离开不久的崔朝希,这个年他过得没有滋味极了,从前?觉得是山珍海味的东西,在他吃过田记之后,就觉得这一切都索然无味。
崔朝希,是征西大将?军崔众的次子,征西大将?军和韩尚书,一文一武,是现在陛下的左膀右臂。
而崔众的长子崔朝明,颇有其父之姿,崔众对这个长子教?养得极好,就导致两?个儿子的性子天?差地别。
崔朝希又一次叹气的时候,崔众看着?他:“你到底在叹什么?气?”
他是长年在战场上厮杀的人,一开口就是煞气,吓得崔朝希缩了缩肩膀。
崔朝希看着?他爹,哭丧着?脸:“爹,你没吃过那个东西,你根本就不知道那到底有多好吃!”
崔众扶着?额:“你已经二十三?岁了!整日里还是只知道吃!吃也没吃出个什么?名?堂,你如果还是这个样?子,今年过完年,你就跟着?你大哥去军营里历练吧!”
“爹!”崔朝希不可置信,“跟着?大哥,大哥会折磨死我的!”
在一边的崔朝明发话了:“既然你觉得你能吃出点什么?名?堂,我放手让你去做,但你如果什么?都做不好的话,明年你就跟着?大军开拔。”
崔众没插话,管教?幼子还是他这个长子做得更好一些。
崔朝希拿着?他哥给的两?千两?的银票,整个人都傻了,他看向喜乐:“喜乐!少爷我不是在做梦吧?”
喜乐也傻了,他更觉得这是大少爷要把小少爷赶出将?军府的前?兆啊。
这可如何是好啊!
行进在路上的时?候,因为田遥有些担心郁年的情绪,所以几?乎是随时?都在注意他,自己?倒是没有?第一次去西辛府城的时候那么晕车了。
他们两个人一起赶车,郁年?坐在他的身边很安静,田遥不知道他在走上这条路的时?候,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是在想那?个时?候没有什么自尊被像牲畜一样拉来来去的自己?,还是在想当?年?爹娘被斩首的时?候,他有多么的仓皇无措。
田遥只?是赶着车,又不时地看一眼郁年。
郁年?察觉到了他的目光,转过头对他笑得很温柔:“都过去了,我没事。”
但田遥也没有?多放心,郁年?表现得越是云淡风轻,就说明他现在越是在压抑自己?,但他也没什么办法,只?能握着他的手,坚定地给他力量。
他们带的行李有?很多都是吃食,甚至还有?一些做菜的原材料,就是为了见到周老的时?候,给他做一顿他喜欢吃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