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归捉住那只轻拢慢捻摸复挑的手腕,“夫君这是用耳朵听,还是用手听?”
“常言道耳听为虚,手口并用方见真知。”
“那么敢问王爷,可有见到真知?”
“真知在手,何谓见与不见?”他袒衣相较,“为夫心胸已然宽广,与夫人一比,竟如此望尘莫及。”
三秋之月,华盖内却是三伏之温。
沈雁归微仰着脸,他的唇便就在唇边,“夫人可晓得与‘真知’天生一对的是什么?”
“什么?”
“灼见。”
“灼见?”
“灼见。”
好一个灼见。
沈雁归难掩笑意,无言以对。
车轮滚滚,他自有他的爱不释手、他的爱不释口。
墨承影盘算着明日启程,不日便要与女儿汇合。
进京之前,少不得有所顾忌。
好容易达成共识,让她七日先还自己一半。
结果他欢欢喜喜扶着夫人下马车,正准备将人抱起来,便听到婴言婴语。
依依哦哦声里夹杂着爹娘声。
“玉儿!!!”
沈雁归松开夫君,奔向自己女儿,小公主见到娘亲手舞足蹈。
“参见摄政王和王妃。”
江佩蓉带着一众丫鬟见礼。
沈雁归一手扶起母亲,另一手便去接女儿,“阿娘,你们怎么来陵州了?”
“从营地去先发城再去平芜与你们汇合,路上要耽误好些时日,小公主夜夜想爹娘,我想你们也念着小公主,便寻思直接在陵州汇合,一同出发。”
实际上桑妞剿匪回营,江佩蓉便已打算动身过来,只是当晚发生了些意外情况,晚了几日,加上小婴孩受不得快马加鞭,她们这一路走得很慢,这才耽误到现在。
青霜快言快语,“咱们公主从出生便没有离开过王爷,王爷现在看到公主一定高兴坏了。”
江佩蓉瞧着王爷面上似乎没有想象得欢喜,担心自己擅自做主坏事,“可是陵州事情没完,我们来得不是时候?”
舅舅
墨承影当然是高兴的,只是有些难受。
非常单纯的,生理性难受。
破山默默挪到青霜身旁,手指扯了扯她衣袖,示意她少说两句。
“王爷、王妃,明日便要启程,还有些东西没有准备好,属下等现在就去准备。”
得了允准,破山拉着状况外的青霜离开。
沈雁归沉浸在母女重逢的喜悦里,无暇其他,只笑道:“阿娘来得正是时候!昨儿事情便处理完了,我们方才只是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