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十几秒钟,温闻低下了头,有些垂头丧气的模样。
他说:“他不会再原谅我了。”
我默念着这是犯罪分子,收敛了我那过分泛滥的同情心。
又过了一会儿,他说:“纪文轩快疯了,我送你回去吧。”
“……哈?”
我发誓,从我被囚禁起来的那一刻起,我从来都没设想过,这件事最终会是这么一个走向。
温闻转过身,用后背对着我,说:“我又一次输了,我放你走。”
“……哦。”
“门没有锁,你自己走就行。”
“内什么,不会我刚出门,就被子弹达成筛子吧。”
“你电视剧看得太多了。”
“那我走了?”我有些“惊喜”地问。
“走吧。”
得到了他这一句准信,我直接选择向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又想起来一件事。
“对了,你说纪文轩曾经崩溃过,那时候发生了什么?”
“他和他初恋分手了。”
“哦。”
我得到了答案,推开了房门向外走。
我小心谨慎地前进,温闻通过对讲机打了招呼,一路无人阻拦我。
就在我即将推开走廊尽头的门的时候,我的耳畔听到了一声枪响。
“嘭——”
我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但没有回头。
温闻的声音自我的身后响起。
“刚刚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你该不会,就是纪文轩的初恋吧?”
“我不知道。”
我没回头,主要怕刺激到这个犯罪分子。
但我的确说的是实话,毕竟我也不知道纪文轩真正的初恋是谁,在他承认之前,也只是“可能是我”而已。
或许是我的语气太过坦荡荡,他没有继续开枪,而是说:“这么放你走,总有种对你太好了的感觉。”
“你有把握一直关着我么?还是说,纪文轩已经快要找到我了,你不放我回去,等着他闯进你的地盘,然后你们兵戎相见?”
我其实还是害怕的,但害怕依旧转过了身,看向了温闻。
温闻竟然是笑着的,从这个角度来看,他的笑和纪文轩竟然有几分相似——大抵在一起相处久了的人,无论亲人、爱人、好友还是仇人,都会在某些点上同化。
我不了解温闻,但我了解纪文轩。
纪文轩不是一个会委屈自己太久的人,能和温闻做了那么久的“狐朋狗友”,愿意帮温闻做某件事,他或许曾经真的把他当成了朋友。
可惜温闻是个太过自我的人,也不理解正常人恪守的“忠诚”“信任”,最后还是做了自认为没什么但实际上是背叛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