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对那人在身上镌刻字迹这种不雅观的行为感到厌恶,却并没有多想。
只是没想到的是,这颗无形中的子弹,在多年后险些击中简桉的心脏。
紧接着,肩膀处像得到感应一样,袭来一阵剧痛,季松亭咬牙吞下了呻吟。
他神色一滞,缓缓拿开了手掌,看着指间斑驳的血迹,衣服上的血已经渗透出来了,慢慢向肩膀的周围扩散。
小王吓了一跳,连忙抽过纸巾递给他:“季总,您别乱动!我去叫医生!”
没多久,医生就进来检查了伤口。
他看着男人肩膀上完全血肉模糊的孔洞,眉宇紧拧,严肃地嘱咐道:
“患者伤口开始有逐渐恶化的趋势,现在必须进行第二次手术切除坏死组织,否则就会因严重感染而危及生命!”
说话时,护士已经替季松亭止了血。
小王着急地瞥过无动于衷的上司,对医生说道:“拜托您现在快去安排手术吧!我们季总不能有任何不测!”
医生点点头:“二十分钟后进手术室,患者在此期间不要随意走动。”
看着医生和护士匆匆出了病房,小王急忙半蹲在病床边,看着那个面色苍白的男人:“季总,您感觉怎么样了?”
季松亭脸上全是冷汗,双唇也在剧烈地抖动着,他一只手紧紧抓着白色床单,却怎么也止不住那种蚀骨的痛苦。
许久,他才艰难地吐出一句话:
“死不了。”
但看他这样,小王更担忧了,生怕对方真出了什么事,踌躇不定道:
“季总,要不我通知一下董事长?”
“不需要。”
季松亭的语气极重极冷,硬生生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他的态度是那么的强硬和坚决,甚至可以说是不容置疑。
如果他猜的没错,季骁应该早就知道他中弹的事情,也知道他肯定不会这么轻易就死掉,才始终保持沉默。
自从母亲死后,他和父亲这么多年僵硬的关系已经彻底破裂。
他的父亲对他这个儿子不闻不问,甚至态度恶劣,压迫和控制他,不过那又怎么样?他不是晏修礼,打不断傲骨。
在季骁眼里,只有季氏集团和权势地位才是生命里最重要的东西,但好在自己也根本不需要那点所谓的亲情。
小王从来没见过他这样怨恨和愤怒并存的目光,瞬间就预感到了什么,但没再劝说,只是默默站到了一旁。
突然,病房门被打开,陆怀深行色匆匆地走了进来,看到已经苏醒过来的男人惊讶了一瞬,神色有些不自然地问道:
“醒了?”
“嗯。”
对方的神出鬼没,季松亭虽然没有任何疑惑,但还是本能地察觉到不对劲:
“有什么事?”
陆怀深见他虚弱得不成样子,怕给他造成打击,只能挥了挥手:“算了,没什么事吧,过来看看你醒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