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泠远远的看着,看着池瑜和温煦的互动过。
距离有些远,听不清楚他们在谈什么。
突然,温煦突然凑近了一步,紧挨在池瑜的耳旁,不知道说了什么,刹那间,却引得池瑜一直下垂的嘴角骤然向上扬起几分。
紧皱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
池瑜在祁泠这里获得的痛苦,被温煦一点点抚平。
“祁少爷,我年轻时,最常听的一句话就是,如果你爱一个人,是希望对方开心,而不是把对方绑在自己身边。”
“我年轻的时候做不到,所以最后,我失去了自己的女儿。”
“很多时候午夜梦回,我都在想,如果当初真的放手了,给那个人所谓的自由,是不是结局就会不一样呢。”
樊乐晖的声音缓缓传来,他苦笑了一声,站在祁泠面前,挡住了祁泠看向池瑜的视线,“祁泠。”
他不再叫“祁少爷”,而是以一个过来人的、长辈的身份道,“祁泠,如果对于你来说,池瑜很重要,重要到可以舍弃掉你自己……”
“那不如就放手……给她想要的吧。”
……
暴雨骤来,雨水裹挟着冰雹砸下来,将庄园中的洋桔梗花砸得凋零、破碎。
祁泠驱车回来的时候,全身都湿透了。
雨水顺着他的发丝不住的往下流,睫毛湿黏在一起,眼眶泛着红。
管家吓了一跳,撑着伞迎上去。
还没有来得及伸手去搀扶住祁泠的臂弯,祁泠瘦薄的身形就已然不受控的滑倒下去。
管家惊慌失措,触手一摸,额头滚烫。
服务
电闪雷鸣交加,雨滴针尖儿般的打在窗户上,噼里啪啦的像是要把玻璃穿透。
蓝紫色闪电横亘在浓稠的夜色中,随着翻滚的云层,若影若现。
白色窗帘被风吹得旋成了个团儿,影影绰绰的,犹如鬼魅。
祁家庄园灯火通明,医护人员簇拥在门厅,家庭医生一边查看体温计的温度,一边往身上套着白大褂。
将近40度,足以烧得人神志不清。
祁泠侧身躺在床上,黑发黏在额角,身上的睡衣被汗水打透,呼吸一声沉过一声。
漆黑的眼眸半阖,纤长的睫毛垂下,括出阴翳。
很疼……
似乎是身体各处都在叫嚣,让祁泠很难准确说出具体是哪里在疼。
他原本按压在胃上的手,已经不自觉地移到小腹处,交叠的长腿慢慢收拢,腰身躬起,整个身体都蜷缩起来。
整张脸苍白如纸,连唇上都没有什么颜色。
唯有下唇不易察觉的地方,有一道小小的咬伤,因着高烧唇瓣水分的缺失,裂开一道小口子,露出了一丝血痕。
家庭医生嘱咐着护士各类药液的调配比例,嘴里念叨着,“先退烧吧,不能这么一直烧下去,先打退烧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