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是,有些多此一举了。
她高高抛起手里的棋子,又懒洋洋的接住,来回几下,将不在意与烦躁明明白白的写在脸上。
直到听到女皇谈及,“这样,婚后有了孩子,孩子的满月酒还可以将这场婚礼的主题对应上”
池瑜高高抛起的棋子,这次,没有接住,黑子滚落了一地,发出零碎的声响。
所有人的目光都巡着这道声音望向池瑜,池瑜正欲开口制止女皇的想法时,突听得一道清冽好听的声音响起。
“陛下,近期热议的事情不少,已经足够民众转移注意力。”
“我们的婚事,民众的提及率已经降低了不少”,他微微顿了一下,而后又道,“其实,现在是很好的时机,取消婚礼。”
此时阳光有所偏移,傍晚的霞光透过窗户映照而来,橘黄色的光线投射而出,将他那张漂亮到足以另周围一切事物都黯然失色的脸笼罩在其中。
他缓缓开口,一字一顿道,“情感不和,是很好的理由。”
池瑜心脏沉痛的跳了两下,明明是她想要得到的结果,但不知道为什么,一种异样的感觉自身体深处慢慢升腾起来,竟让她的胸口泛起针扎般的钝痛。
而在她看不见的角落里,祁泠手中紧紧攥着的热水袋已经全部凉透。
而他修建的干净整齐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竟然掐出了血印。
离开议事厅的时候,祁泠走得步伐很快。
他的身体在极小幅度的发着抖,他生怕自己再慢一步,就会忍不住反悔;也怕自己再慢一步,在此时此刻,情绪崩溃。
更害怕,他情绪的大幅度起伏,会让孩子出现什么问题。
“祁泠。”
但这一道声音,还是成功让祁泠止住了步伐。
他慢慢转过身体,看向来人的那本就生了一双深情眼眸的女人,她就站在廊下风口处,五步远的距离。
只有池瑜,可以让祁泠止步。
只有面对池瑜,他才根本说不出任何一个“不”字。
祁泠的视线一点一点描摹那张脸,将是要将她牢牢的刻进大脑里,钻进心脏里。
风肆意卷起她柔顺的长发,也一并将她的味道传了过来。
祁泠的手慢慢抚上小腹,近乎贪婪的嗅闻着风中那一丝一毫的池瑜不经意分泌出的,微弱的,信息素的味道。
他想,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
“我们这样拍……”
红墙绿竹廊影重重。
橘粉色的霞光将云层映亮,穿堂风吹动廊庑下悬挂的穗子,摇摆不停。
风口处,风速陡然增大,将人的衣摆吹的鼓动起来,衣角高高扬起,勾勒出女alpha劲瘦又柔韧的腰腹线条。
虽然温度渐渐转暖,但风刮过来的仍旧是透心的凉。
只不过这股风被池瑜挺拔的身形挡了大半,吹到祁泠那边时,已经被过渡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