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五官都和自己一模一样,但关舒佑每每看到祁泠,都会觉得自惭形秽。
他就是有那种气质,将他与所有人分别开,把旁人比得不堪入目。
而他此时,微微垂着头,因着这样的姿势,肩胛骨凸起,像是振翅的蝴蝶的羽翼,将薄薄的身形衬得更加漂亮。
易德尔手中拿出一根较之寻常,要粗上一倍的针头,刺入已经涂满碘伏的祁泠最脆弱的腺体中。
关舒佑清晰的看到,腺体被刺入的瞬间,祁泠肉眼可见的身体颤抖起来。
腺体几乎可以称得上人身上最敏感脆弱的地方,连接着的神经数不胜数,非常不耐痛。
而那根针头相连的位置,正是为徐安特别制作的人工腺体的外部供养血管。
关舒佑突然想到在医院听到的护士们特意避着他和徐安讨论的话题。
人工腺体发展到现在,植入人体的病例不在少数,但成功存活率综合看下来只有不到百分之四十。
但徐安的这场手术的成功率怎么会高达百分之八十呢?
这几日,关舒佑也一直在思考。
今日,好像终于知晓了原因。
人工腺体终究是不能比同真正的腺体,不能顺畅的产出各种信息素来维持机体的顺利运行。
但有一种办法,可以让人工腺体的发育更加完美。
那就是——由顶级oga的腺体精血来哺育。
抽调腺体精血是非常伤身的行为,很少有顶级oga愿意做出这样的牺牲。
但祁泠,愿意。
关舒佑本想自私的将这件事埋在心里,将祁泠为徐安的付出都视而不见。
只要他不说,池瑜就不会知道,这样,他才能顶着这张脸留在池瑜身边。
但当他隔着门,看到抽取结束后,祁泠因着疼痛与体温骤降而蜷缩起身体,脆弱得像是被折断羽翼的蝴蝶,关舒佑又实在不忍心。
所以,他还是将一切都说给了池瑜听。
酒沫在杯壁破裂开,耳边只有火锅咕嘟咕嘟的煮沸声音响起。
“祁泠他真的……做了很多,”关舒佑顿了顿,“在你看不到的地方。”
“那个,好像很疼。”
“而且好像还要不间断的定期抽取,所以他脖子上才一直缠着纱布。”
“池瑜,他应该真的很爱很爱你。”
关舒佑不想这样说,但他却又不得不承认,在爱池瑜的这件事上,他对上祁泠,输得体无完服。
池瑜长久的没有回应,她只是拎起酒瓶,朝着关舒佑摆手,“回见!”
……
夜幕深深,翻滚的云层低垂的,仿佛一伸手就可以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