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起打马球,对面的人使了下作手段,景洵哥哥马匹受惊,跌下马来。若不是有乔昭和周行亭恐怕事态会更加严重,太傅就算生气,也不该对着他们二人生气。”
随后梁颂谊又瞥了一眼乔昭的手,向身后的大夫说:“过来包扎一下乔昭的手,血总是止不住。”
众人才发现乔昭的手上豁了一个大口子,鲜血淋漓,甚至滴在了地板上。
乔昭竟然一声没吭。
太傅看见乔昭和周行亭浑身狼狈,满身脏污。刚才冲天的怒火将头脑蒙蔽,现下清醒一点就知道其实错不在他们。
只是宋太傅实在太心急,迁怒了他们。
太傅毕竟年长他们太多太多,意识到自己方才有些失态,便向乔昭和周行亭道歉。
“方才是老夫太着急,错怪二位小友。还望小友莫要放在心上。”
眼看着宋太傅竟然向乔昭和周行亭行礼,他们二人忙扶住太傅的手。
一边摇头,一边说使不得。
天色已经彻底黑沉下去,外面又十分冷,周行亭和梁颂谊不好再离开,便在别院住了下来。
宋景洵没醒过来也不方便行动,今夜就留在别院看看情况。老太傅要守着孙子,自然也没有离开。
还好今日竹风来了,不然这么多人的住处问题,也真够乔昭头大的。
老太傅年纪大了,天气严寒肯定不能整夜的守着宋景洵。
今夜周行亭便守着宋景洵,其实也是出于愧疚。周行亭始终觉得若是他不贪玩,邀请宋景洵打马球,或许宋景洵不会无知无觉的躺在这里
周行亭一直坐在床榻旁边的小几上,若是宋景洵醒了,他能第一时间发觉。
前半夜到还好说,周行亭还能撑住。
但是到了后半夜,尤其是鸡鸣那段时间。周行亭眼睛都快闭上,头眼瞅就要磕在地上。
他今日说实话还真的挺累,几乎是一天没休息,现在是实在熬不住了。
乔昭悄悄推门进来,就看见周行亭揣着手,头一点一点的样子。
有点搞笑,但也挺可爱的。
乔昭推了推周行亭肩膀,低声道:“去榻上睡,我来守着。”
周行亭迷蒙的睁开眼,看见是乔昭。就放心的去了榻上,转眼间就进入梦乡。
乔昭缓缓坐在床榻边上的小几上,就这样盯着宋景洵的脸发呆,她其实什么都没想,就是默默的神游天外。
冬日严寒,脑子都好像转的慢了。乔昭总觉得今日好像还有什么事情没做。
但是她已经想不起来了,今日脑袋里紧绷的一根弦,现在才松懈下来,什么都记不住。
慢慢的,天边太阳缓缓升起,暖金色的阳光洒在苍茫白雪上,世界渐渐摆脱黑暗,变得清晰起来。
新的一天到了。
乔昭眨了眨干涩的双眼,周行亭在旁边呼呼大睡,发出细微鼾声,宋景洵依然没有知觉的躺在床上。